阮安筠休息了片刻,方有力气从介子空间中取出一颗药丸吞服了下去。
药丸生效很快,阮安筠身上惨烈的伤势瞬间消失不见,恢复成光洁细腻的肌肤。
暨祁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捏成拳头,面上满是愧疚和不安。虽然阮安筠说她的伤势和他没有关系,可是屋子里就她和他两个人。而且他醒来的时候,明明是自己压在她身上,握住了她的双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他对于阮安筠而言始终是一个祸害。
暨祁低声道:“师姐,我不想治伤了,我明天就下山。”
阮安筠略微活动身体,祛除“暨祁”带来的不适感,笑道:“你这脑袋瓜子里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不论少年是不是龙傲天,阮安筠都不可能让对方离开。
午时的一番打斗,两人身上都是灰尘。阮安筠用灵力给自己施了一个涤尘术,又给暨祁施了个涤尘术,“我说错不在你就不在你,你不要想太多。”
一番耽误,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阮安筠简单使用灵力加热,“吃完饭我就带你去医庐,他们会有办法给你治伤的。”
暨祁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随便扒拉了几口就和阮安筠去了医庐。
医庐位于丹鼎峰,峰上全是医修,他们修建了木屋专门用来接待病人。
相隔很远,都能闻到医庐中的熬制草药的味道。
阮安筠带着暨祁上门,找到了医庐的师兄,将暨祁的情况简单说了下,下意识隐去了暨祁可能被人夺舍之事。
医庐师兄让暨祁坐下,让灵力在暨祁周身的大大小小经脉游走,良久才说道:“师妹,他的情况有点复杂,身上的伤势好治,识海伤势却难以治疗。”
阮安筠皱眉,和三师兄所说一样,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医庐师兄接着说道:“可能是我修为低微难以发现其中诀窍,等我师尊出关,可能有办法也说不准。”
医庐师兄名唤容岳,是丹鼎峰峰主的亲传弟子。
阮安筠和容岳用玉简加了对方好友。
阮安筠:“识海中的伤势不好治疗可以暂时先缓缓,先把身上伤治好也行。”
容岳递给阮安筠一瓶丹药:“每日一粒,吃完了伤就好了。”
阮安筠收起瓷瓶,“那他咳血可有办法治疗?”
容岳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咳血是识海受伤的外在表现,识海没有治好他就会一直咳血。”
阮安筠和暨祁回到了磨剑峰,将丹药给了暨祁,介子空间中的玉简突然亮了起来。
阮安筠拿起来一看,惊喜道:“师尊出关了,我去看看。”
人影在面前很快消失不见,空荡荡的房间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暨祁捏紧了手中的瓷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阮安筠的师尊是磨剑峰的峰主,被修真界称之为文华仙尊。他同时是宗主的师弟,天玄宗的武力值担当。师尊虽然是剑修,却并不无心无情,相反,对待阮安筠这个小徒弟可谓是有求必应。
阮安筠也一直将师尊当做父亲。只可惜师尊常年闭关,阮安筠想见上师尊一面难上加难。
阮安筠远远就看到身穿一袭月白衣裳,须发皆白的师尊站在竹林之中,似是在等她。
“师尊”阮安筠哑着嗓子扑了过去,“徒儿好想您。”
文华仙尊接住阮安筠,满脸的无可奈何,“为师不是才闭关十年,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爱撒娇。”
阮安筠是胎穿而来,自小被师尊收养在身边,对他的情感自然深厚。
文华仙尊耐心等阮安筠恢复情绪,乐呵笑道:“为师闭关期间,你是不是又闯祸啦?”
阮安筠和师尊坐在竹林中的椅凳上,“我可没有,师尊不要瞎说。”
阮安筠将自己做这十年间杀了多少妖兽,斩了多少妖魔,救了多少人的事情全都向师尊一一叙述。
师尊也很有耐心,变听边露出惊讶的神色。
说到最后,阮安筠说到了暨祁的身上,“师尊,暨祁的识海还有办法治疗吗?”
同时,阮安筠将暨祁可能被夺舍的事情也告知了师尊,“还请师尊帮我看看我和他之间定下的是何种契约,可有办法抹除。”
师尊捋捋花白的胡须,“先将他带来看看。”
阮安筠回到摘星院将暨祁带到了师尊面前,师尊检查之后摇头,“我没有办法治疗他的识海。”
阮安筠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师尊都没有办法,难道只能看着暨祁咳血而死吗?
暨祁的面上倒是没有什么难过的神情,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早已经油尽灯枯。先前配合阮安筠的治疗,只是为了让她高兴,“师姐,你不要伤心,我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心里有数。”
“可是……”,阮安筠忍不住想若是她当时早点去救暨祁,乌仓的法阵没有发动,暨祁识海是不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