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久远之前,人们通常难以分辨自己的父亲是谁,却总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是一种割舍不掉的情感,就像人类对母神。
当妫海城想要向前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这并不是一种错觉,于是他望向白昼的眼神里夹杂了恐惧和忌惮。
这是仙法还是妖术?
直到尉迟嫣婉横冲直撞地跑了进来,她的性子一如既往地泼辣:“陛下想做什么?”
她那样子仿佛他会伤害祂一样,妫海城不满于她言语里的不驯:“孤倒是要问问皇后要做什么?”
这实在是一副稀罕景象,皇后因为皇帝私藏的美人和皇帝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但这场景怎么看都不对劲。
不过其他人也没多想,只觉得是皇后善妒,不愿让皇帝来找司马姳。
就连妫海城也这么认为。
唯有皇后身边的侍女心惊肉跳,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陛下,皇后娘娘还是小孩子心性,是在意您才会如此,等过些时日,巫马小姐成了皇妃,陛下再去兰妃殿,是宠幸自己的妃子,皇后娘娘也不能说什么了。”
皇帝要去兰妃殿却被皇后拦下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前朝后宫,不少人隔岸观火。
有人觉得皇帝夺臣妻有伤风化,也有人觉得皇后太过小家子气,不过,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让妫海城坚定了要给巫马姳名分的事情。
当天晚上,尉迟嫣婉在兰妃殿门口赶走了皇帝,自己却堂而皇之地住了下来。
尉迟嫣婉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我就要住这里!”
喜妹迟疑地说:“但那是我家小姐的床……”
“对!我就要睡这张床!这床这么大,难不成还睡不下,我们两个人吗?”
睡是睡得下,可是……喜妹还在迟疑,被白昼屏退:“你去休息吧。”
喜妹身为贴身侍女,要给主子守夜;春生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女,要给皇后守夜。
于是两个侍女在门口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她们同样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一位怕自家主子任性欺负别人;一位怕自家主子被欺负。
不过里面的场景倒是一片和谐。
尉迟嫣婉散了头发,身上只披一件薄衣,跪坐在床上,嗅祂身上的香气:“阿姊用了什么味道的香?”
“我不用香。”白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奈何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对于神来说,她确实是个小女孩。
白昼有些头痛,就像母亲拿孩子没办法。
“阿姊喜欢陛下吗?会因为我把陛下赶走而生气吗?”尉迟嫣婉在祂身边找了个位置躺下来,侧睡看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