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找到赵横了吗?”
赵肃武望着跪在地上的士兵。昨日下午赵横跑出去,原以为只是散散心,可今日清晨他去找他时,却不见人影。叫人传讯,也无人来。
“没有。”士兵两股战战。
“那就再去找!”
那士兵刚要爬起来出去,就听见另一个小将来报:“大将军,赵副将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死了?”
赵肃武不可置信,虽说赵横平日得罪不少人,但能杀他的却没几个。
“是在一片林子里找到的。”
林子那里已经围了一些人,见到赵肃武,纷纷让出一条路。
最里圈的杨建州和余六见赵肃武过来,脸色都不好看,“大将军。”
赵肃武恍若未闻,眼前只剩下头身分家的赵横尸体。他几乎不敢认。再一看,赵横瞪大的死不瞑目的双眼正注视着自己。
他跪倒在地,回望那双眼睛:“是谁杀了你?”
肯定没人回答,周围一片噤声。
余六一把抓向杨建州:“是不是你?”
“我不是!”杨建州急忙撇清。
“除了你还能有谁!”余六直接挥拳,在拳头落到他脸上前生生被赵肃武看过来的眼神制止了。
“大将军,除了这小子谁敢对赵横出手?”在被赵肃武又扫了一眼后才松了手。
赵肃武将赵横眼睛合上,起身,注视杨建州几息后,环顾四周,“我问是谁杀了赵副将,昨日下午有谁看见他了?”
“我昨天在练武场看到赵副将往这边来了,但是赵副将是一个人,赵副将挡住脸,没看我。”
一个小兵跪到说完,立刻有几个小兵也附和:“我昨天也看到了,情况和他一模一样。”
不过地点不一,有的在自己睡的帐篷前,有的在“小渡河”上游。
“小渡河”,在军营北方,较远,大约半个时辰到达。
附近的河流还有一条“小凉河”。在军营南方,更近,只需要一刻钟。所以一般将士都是在“小凉河”洗澡取水。
小渡河中间旁边是林子,靠近军营是上游,穿过林子是下游。
赵横出了军营,想去林子里静一静,刚进林子,就被杀了。
“那你们可在那条路上看到什么鬼鬼祟祟之人?”
这些人回忆一下,纷纷摇头:“没有。”
正要逼问,就又有人来报,“将军,‘小渡河’下游那边又发现死了个人。”
赵肃武一脸阴沉,怒目而视那具被一剑穿心的尸体。
跟随而来的士兵中有人惊呼:“这不是‘方式’吗?”
方式,也就是昨天被若灵岚杀的那个人。
若灵岚想洗去身上污秽,去下游,恰好方式过来,又杀了方式。
赵肃武立即看向出声那人,“他昨天睡觉前跟我说好久没洗过澡,身上刺挠的慌,要跑到小渡河洗个澡再睡。我太困了,没等到他回来就睡了。没想到他却死……死了。”
那人被赵肃武盯着,心里害怕的紧,一骨碌全说了。
“赵副将出去后的那段时间,从军营到小渡河可有何异常?”
有人想说“看到杨建州在练武场”,但毕竟没有确切证据,这样说怕得罪杨建州,只能支支吾吾。
赵肃武看出来,“但说无妨。”
“我好像……好像看到了杨副将。”
“你说的可千真万确?”
那人下的直接趴到地上,“大将军,我哪敢骗您啊!”
赵肃武缓缓转头注视杨建州,“我只是见刀有些卷刃,才想着磨一下。我和赵横虽意见相左,但我们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不至于杀了他啊。再说,我也打不过他。”
赵肃武其实也不信杨建州会杀赵横,杨建州做事沉稳,从不毛躁意气用事。但保不齐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下见杨建州神情不似说谎,赵肃武又重新看向赵横尸体,满目悲痛。
这是又有一个声音道,“我好像看到了有个女的出了军营,就是之前打……打败赵副将的那个女的。”
……
主帐内。若灵岚被押着跪下,左边是焦急的燕棠博,右边是收敛的两具尸体。
“若灵雾,你可知你旁边两个是谁?”
赵肃武已是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看在燕棠博的面子上才没直接用刑。
“不知。”
“那你昨日下午不好好养伤,出去做什么?”
若灵岚伤口又崩开,渗出血。但她表情没变:“我不过觉得身上出血,糊的难受,所以去洗了下。这难道是将军抓我来此的理由吗?”
“你受的外伤,根本不能碰水。”他没问若灵岚身为一个女子,大冬天重伤为什么要洗冷水澡,在之前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