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前,南苏和北齐本为一国,史称大巍。
后巍时期,削藩失败,巍王失去了威信,诸侯割据,天下大乱。在经历了长达数十年的纷乱之后,齐地的安乐侯齐慎凭借齐军的勇猛善战在众多势力中异军突起,结束了纷乱的后巍时代,天下一统,建立大齐。
然而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禽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成为王上的齐慎同样在大破大立之时实行削藩之策,因功授爵的奖赏政策在大齐建立之初就演变成了削兵降权。
扶持齐慎登位的几位功臣被缴了兵符,其中以苏权为首南征的苏军更是因为功高盖主为齐慎所忌惮,军中扶持苏权上位的呼声甚嚣尘上。齐慎以召见为由在宫中安排暗杀,侥幸逃出皇宫的苏权索性应了这场呼声反出了大齐,带着其余的将领逃至苏军驻扎的南月河一带。
苏权为保存实力全力渡河,就在苏权等人渡过南月河之后,如有神助,南月河的河水突然翻腾汹涌将后面追赶的齐军挡在北岸。
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人,他以异象传达神旨:齐慎猜贤忌能,过河拆桥,暗杀功臣,触怒天神,神以南月河示警,苏权当立。借助着异象,苏权在南方建立了政权——苏,更是带领苏军北上,一举夺下南月河以北,齐郢山以南的齐云十二州,最终以齐郢山为界,与大齐南北分治,另称北齐和南苏。
数百年来,北齐将齐云十二州视为北齐的耻辱,收复齐云十二州,南北一统更是历代齐君的宏愿,因而齐郢山的战争在三百年的时间里也打了数十场。
也是从那时候起,南月河边开始流传着一个传说,被南月河庇佑之人会成为南苏的下一任君王。渐渐地,南月河神被视作了南苏政权建立的守护神,南苏的百姓称之为南月水神,又称水神。
那个传递神旨的人在南苏被称为大司命,他将南月水神推上了南苏政权保护神的地位,建立了南苏子民对南月河的信仰。而每一任的大司命也都如天神使者一般,有着观星推运、预测吉凶甚至逆天改命的本事,虽不掌世俗间的权力,但却有着超然于世的神力,观星辰浩瀚,测旦夕祸福,知命数晓运劫。
深感神权乱政的苏权担心大司命成为另一个自己,于是在承认大司命神职的同时也设立了另一个“神职位”——大祭司。大司命所有的推演之论,都得经由大祭司下的天命司记录和宣告方得有效。
作为与大司命同时出现的“神职”,与大司命天神旨意接收者的身份相比,大祭司是帝王为了防止大司命对政权干涉过深而设置的官位,但又相对独立于南苏的官职体系。南苏王室的祭祀,王位的传承都需要大祭司的主持,是神权对南苏政权加持的代表,也是限制大司命对皇权干预的关卡。
在南苏这个带有些许神权色彩的国家里,大司命与大祭司一个享受着神明使者的荣誉,一个拥有着因神而衍生出来的权力,二者缺一不可。然而,经过历朝历代的演变,大祭司与大司命这两个职位已渐渐脱离了原来的控制。
相比于大祭司对南苏朝政的参与程度而言,历任的大司命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显得更加神秘。这一任的大司命则更是低调,每次出现也只是在每一年年后的第一个节日——上元节,参与祭祀仪式,随后参加宫中盛宴。
本来是为了限制大司命而生的大祭司却因此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以信仰南月水神为名成立的宗教门派——阴月教,他们信奉南月水神,也听从南苏大祭司的命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苏对南月神的信仰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教会组织,阴月教的教众几乎遍布了南苏的每一寸土地。
近年来,皇帝苏闫有意传位,但储君的位子又迟迟未定,连安城内的政局便因为皇上的偏爱分成了三股势力。
一个是皇后所出的端王苏瑾,加上三年前与秦家的联姻,让苏瑾处于了绝对的优势。但出人意料的是三年前苏闫突然将苏瑾封为端王,历朝历代不成文的规矩,凡是皇上没有意愿策立其为储君的皇子们都会被册封为亲王,享万世的荣华与富贵,唯独无缘于帝位。在此之前,南苏的皇子中只有苏筹一位亲王,而且是十八年前就被封了宜王,又因为十八年前的一场“灾难”被幽禁骓云山十五年,近两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也都是备受冷落的处境。
第二个则是刚刚在齐郢山立下战功的五殿下苏辰,苏瑾被封为亲王后,就只剩下了苏辰一位皇子殿下。众人因此猜测苏辰才是苏闫真正想要传位的人,三年的时间,苏辰也不负众望通过军功在朝中逐渐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甚至拉拢了南苏四大家族之一的杨家。然而此次齐郢山之战,苏辰大胜还朝,苏闫特赏上官晋洪的同时,却将他封做了宸王。
一时之间,苏闫诡变的心意让众人捉摸不透,储君的位置更加的模糊。在这番折腾之后,连安城唯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了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容妃本是宫女出身,也是宫里除了皇后之外唯一的妃嫔,如今更是有孕在身,相比于其他背有倚仗的皇子,苏闫似乎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