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侍卫顿时都冲了出来,几人挡在马车前,“公主,驸马快进去,这里有我们!”
贺荀立马将虞枝意拉回轿内,关上轿门,他挑起窗帘看向窗外,来人不少,皆是粗布烂衫,头发糟乱不堪,蓬头垢面,各自手持箭矢或是大刀短剑,看起来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更像是流民草寇,只是,方才那一箭却不像是这些人能射出来的。
虞枝意现在顾不得难受,眼中的泪水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她怒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贺荀凝眉,“恐怕冀州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乱的多。”
话音刚落,一只箭矢疾驰而来,射在了窗边,险些穿过窗子落入轿内,贺荀心中暗叫不好,他扶低虞枝意的头,嘱咐道,“低下,不要出来。”随后便推门而出。
门外不停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刀剑声以及利刃砍在皮肉上的哗啦声,时不时还有几声惨叫,虞枝意心中趴在轿内心中有些乱,她很想爬到窗边看看外面的情形,可是贺荀嘱咐过,万一她贸然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只能努力去听门外的动静,还未听出什么,只听得“砰”地一声,轿窗竟被人用刀劈开了,一刀并未将轿窗完全劈开,来人又劈下一刀,他身手矫健地爬了上来,一双乌黑的眼珠看得人心里发怵。
虞枝意只觉喉咙发紧,她一手按在腰处,一边往后退,“你们是什么人?”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拿着长刀一步步逼近,男子面无表情,黝黑的瞳孔倒影着她的身影,不知是何情绪,不知为何,虞枝意突然对这种场面生出了些许熟悉之感,让她不经打了个寒颤,犹如回到了前世死前,满是恐惧之感时。
她死死地睁着对方,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往后移,突然,男子举起长刀走近正要向她砍下,虞枝意瞬间抽出腰腹藏着的匕首,一刻也不敢犹豫,视死如归般猛地扑向男子,一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腹部。
重生后她便一直有带着匕首防身的习惯,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男子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一招,被扎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刀险些脱落,就在男子抽搐疼痛之时,她扔下了那把匕首,毫无犹豫地扑出门外。
身体从马车上滚落,仰面摔在满是鲜血的雪地中,殊羽的尸体被她带得一同滚落在雪地中,但她此刻顾不上摔落的疼痛,她挣扎这起身,身后的男子却也是反应过来了,他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握着长刀追了上来,就在他跳下马车要砍上来之际。
“虞枝意!”
虞枝意听见贺荀似乎在喊她,她抬眸看向即将要落下的长刀,她已经躲不及了。
忽然,“铛”地一声,长刀被什么弹开了,一紫光锦袍男人旋身落下,姿态轻盈潇洒,他落在虞枝意身前护住了她,眼中带着真切的笑意,他抬眸,忽地眼中却突然满是寒意,他抬起脚一脚将男子踹到了地上。
虞枝意猛地抬头看去,男子贴心地抬手将她扶起,她站起身,方才太过紧张没有感觉,此时那刚摔倒撞到的脊骨开始隐隐作痛,她来不及去问叶白川为何在这,只是急忙去看贺荀。
男子手持长柄刀,素白锦袍染上了血污,因急迫刚一刀封喉的血溅在可他温润如玉般的脸庞上,清润的眼中带着他平日未有的肃杀之气,他淡淡走上前,往日如水一般的气场此刻却化作了冰霜,刺向叶白川。
虞枝意心一惊,而此时从树林中齐刷刷地飞出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不到半刻便压制住了场面,几个山贼伤的伤,死的死,能逃的都纷纷逃了。
而随行的侍卫竟都倒下了,无一幸免,那些可都是父皇赐给她的,身手都不弱,绝不是连业余的流民草寇都打不过的无用之人。
虞枝意来不及想,却越觉得有些害怕,她本能地抽出手,忍着脊背的疼痛,缓缓走到贺荀身边,似乎好受了些,才朝着叶白川道,“叶公子?”
贺荀淡淡地看了一眼虞枝意,发现她并未伤到什么,心中松下一口气,面上却没有什么反应,他松开手中的长刃,散去了眼中的肃杀之气,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笑了笑,“叶公子怎么会在这?”
叶白川看着两人,突然也笑了,“说来也巧,我有位堂妹嫁到冀州,后姑母也搬到了冀州,这几日听说姑母病了,家父不放心,可他年事渐高,这冀州天气恶劣不好出门,我便替他来了。”
说完,他又深深地望了虞枝意一眼,“不曾想竟然会遇到七公主和驸马,实在是巧。”
虞枝意面上笑了笑,“那还是真巧,方才多谢。”心中却忍不住冷笑一声,真有这么巧的事吗?还是虞知凌派他来监视自己?
“公主客气了,只是你们可知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贺荀思索了片刻后,“恐怕是些流民草寇,方才我们来时,也大略了解到了一些冀州的情况。”
“哦?我倒是与驸马想到一块去了,我们先上马车再说,你们的马车也毁了,坐我的马车同去冀州,如何?”
“盛情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