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了,将他带回去。”
“父皇!父皇!”虞知戎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母妃她是冤枉的,她绝不会害舒美人的·····父皇······父皇!”
“陛下!恭喜陛下,宜妃娘娘生下了一位公主!”一太监匆匆上来,在殿门口喊道。
殿内男子神色微变,似乎是有几分欣喜的,但那份欣喜转瞬即逝,很快他便恢复了冰凉的面色,他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带四皇子下去,静嫔若不愿喝鸩酒便赐白绫吧。”
“不要!”
男人挣扎着从梦中醒来,额头已满是冷汗,他伸手摸了摸衣襟里,似乎想找什么,却什么也没摸着,他慌张地起身,在床上和挂着的外衣上翻找了起来。
听见这番动静,长焕警觉地闯了进来,见他这番慌张的模样,一时也有些紧张,“公子怎么了?”
“我——我的香囊不见了。”
长焕一愣,公子时常做噩梦,总要带着那香囊才会安心些,只是香囊公子一向贴身带着,宝贝得很,怎么会丢了呢?
他拿起披风披在叶白川身上,“公子莫急,定是掉在了哪里,或许就在府署内,我去帮公子寻来,公子出了一身冷汗,怕是又做噩梦了,若不注意又要着凉了。”
叶白川拢了拢披风,微微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眼神却有些涣散。
······
“谁让你们动我的东西的!”虞知戎紧紧抱着怀中的枕头和衣物。
“哎呦,殿下,奴才们也是奉命办事,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几个奴才抱着一堆旧物围着他,似乎想要抢走他手中剩下的东西。
“我不!母妃没有害舒美人!她是冤枉的!母妃死了!你们还要烧掉她所有的东西!我恨父皇!我恨他!我也不要去敏贵妃宫中!她不是我母妃!”
“哎呦,我的小祖宗,快把东西给我吧,陛下也是为您好,若是等陛下来了,又要罚您了。”
“他要罚便罚!”
倔强的少年最终还是没能留下母亲的任何一件遗物,被带去给敏贵妃抚养的日子他过得并不开心,敏贵妃身体弱,性格又古怪的很,对他不咸不淡,不好也不坏,更多是并不关心他,或者说没有那个心力去操心他。
他偶尔见了宜妃总还是会亲近些,就在父皇下令将母妃之物都烧毁后,过了十日,刚生下孩子还在月中的宜妃便来见敏贵妃了,实际却是因为担忧他而来。
听闻生产那日,宜妃大出血,险些难产而亡,幸而福大命大,还是活了下来,还顺利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只是又听闻静嫔被赐死,刚生产还未好些又大病了一场。
她将孩子抱来,面色苍白地看着他笑了笑,“戎儿,那日你说希望是个妹妹,如今倒真是个妹妹了,你可高兴?”
虞知戎立在那里,小手攥紧了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死死地憋住了没掉下来,“嗯,妹妹和宜娘娘一样好看。”说罢,他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佩来,“母妃曾给过我一对玉佩,我偷偷藏起来了,这是其中一块送给妹妹。”
宜妃接过玉佩,笑容却有些酸涩,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香囊,那日得知陛下要烧毁静嫔所有东西,连留给戎儿的东西都不放过时,她便连日不休地赶出了这个香囊,这香囊的绣法是她跟静嫔学的,虽并不很像,但聊胜于无,总能做个慰藉。
只是绣的却是金桂,而不是静嫔最爱的兰花。
或许是怕他触物生情。
本还憋得住的眼泪,却在看见那个香囊时,还是一滴滴落了下来。
那日之后他本以为自己勤学苦练,发奋刻苦便能得到父皇的赏识,能够保护好宜妃和阿意,可是他却低估了人心之险恶。
静嫔去世后的第二年,虞慎寿宴当晚,宫嫔皇子及重臣都在华清宫宴饮,可那日他因高烧身子不适并未参加,那夜敏贵妃宫中起了一场大火,敏贵妃因参加宫宴幸免于难,只是四皇子却葬身其中。
众人赶到时,刺客已被击杀,是舒美人的宫婢,只是宜妃似乎因正巧撞见刺客防火而被刺中了要害,当场殒命了。
叶白川攥紧了拳头,那夜的火并不是那宫婢所放,是他亲手所放。
那晚,宜妃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他杀了那刺客,宜妃却告诉他,放火烧了这宫殿,跟着叶书明离开宫中,他自会带他逃出宫,可他不明白,逃出宫岂不是无法保护阿意,更不能为母妃和她报仇。
宜妃却道,他若不走,便无法活下去,那时他以为是因为宜妃觉得他没有自保的能力,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父皇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