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杏被打得不住哀嚎,愣住的路家人被她凄惨的声音唤醒神,赶忙去拉住孙红梅。
孙红梅两边一人一个拽她胳膊把她拖离陈银杏,手用不了她就咬紧牙关拿脚去踹去蹬,誓要给陈银杏一个难忘的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自己呛!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揭自己的短!
两边的人一人拖一个胳膊,又把孙红梅拖远了去,直到她再咋蹬都蹬不到陈银杏才喘了口气停下。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感觉给我停下!没看见村长支书来了吗?像什么样子!”路老头气的嘴唇都在颤抖,他们老路家真是造孽才娶回来这么个搅家精。
孙红梅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她看着门外头乌泱泱一大群人有些无措。
“村长,支书,赶紧进屋坐。实在不好意思,红梅她们妯娌俩闹着玩呢。”路老头笑呵呵地把人迎进来。
往常这样的事都是路老太去做,可路老太从刚刚起那嘴巴就像河蚌似的闭住了,连两个儿媳妇打架都不见她阻拦一声。
“老三家的,赶紧去给大家伙儿倒几碗水解解渴。”
村长一抬手:“不必忙,喝不起你家的水。到底是咋回事?说说吧。”
路老头也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村长和支书带着一大票人来他们家了。
“真没啥事,能有什么事呢?就是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闹着玩呢?”路老头强撑着笑。
“嗤!”支书也沉下脸来,“拿我们当傻子糊弄呢?你家儿媳妇刚刚说的是个怎么意思?”
村长和支书之所以过来,是因为路家欺负明知青占他便宜的事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这事儿是从路家孙子路武那传出去的,他还在孩子堆里说以后明知青就是他姐夫了,以后他能有更多好东西。
这不其他小孩回去一哭,想要明知青住自己家,想要明知青当姐夫。
这下村里人都晓得了路家不仅占明知青的便宜,还想把孙女路灵嫁给他。
村长和支书听见了赶紧就来路家了,就怕明知青真被路家人欺负了去,没想到才到门口呢孙红梅就扔了个大雷。
“路老婆子,你来说,你啥时候把路芽摔傻的?为啥要把亲孙女摔傻?”村长当了十多二十年,大声质问时自有一股气势在,胆子小的都能被吓一激灵。
可路老太啥反应都没有,只低头定定地盯着鞋尖看。
村长瞧她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气的胸膛起伏,他转向孙红梅:“平昌媳妇,你来说,到底是咋回事?”
孙红梅这下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这事儿被家里其他人知道还好说,关起门来解决的事,可被村长支书知道就不一样了。
她呐呐不敢言,眼睛左瞟右瞧的就是不敢对上村长的眼睛。
“哎,我记得以前路芽出生的时候不是有户人家坐车路过咱村,然后路上发动了就在咱村把孩子生下来了吗?”路家人不说话,但围观的人就自己一点一滴寻摸推测起“真相”来。
“就是!我也记起来了,当时咱村的稳婆就是路老太,她原本给自家二儿媳接生来着,后头没法了把两人放在一个屋里一起接生!”有人惊喜地喊起来,为自己“接近真相”而兴奋。
“那家当时可给了路老太不少东西和钱!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这是当时眼红路老太发这么个意外之财的人。
就是这笔钱才让路家起了这么多间大瓦房。
“她为啥要把自己亲孙女摔傻?说不准不是呢.....”有人意味深长道。
这一句话可打开大家想象力的开关了。
“嘿,说不准路老太瞧着人家豪富,故意把亲孙子换给那家去过好日子,然后把人家亲闺女摔傻了在路家当牛做马随意使唤。”
围观的村民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地像赶集。
有人啧啧感叹:“这可太毒了,自家孙子去过好日子,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家女儿啊!”
“谁说不是呢?也不怕人家发现真相来找他们路家麻烦。”
“我就说路芽这闺女长得恁好看,虽说孙红梅长的也不差,可真不像能生出这么个漂亮闺女的人。”
“你瞧瞧平时她对路芽的态度就晓得了,天天不是打就是骂的,从来没个好脸色。”
路老太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额角的青筋在跳跃。
这都是些什么不着边际的猜测!
孙红梅就是路芽亲娘!亲亲的!她当初眼瞧着路芽从孙红梅肚子里出来的!
“别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路芽就是我路家的娃!王瘸子,我看你娃才不是亲生的呢!毕竟你娃也没跟着你一起瘸,也不像你的种啊!”她忍了又忍,愣是忍不下去了。
“你瞧,这就急了?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王瘸子爱凑热闹第一人,平时打架骂架看的可不少,真吵起来他能和路老太这样难缠的老婆娘打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