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条小道进山,那小道旁都快被薅秃了,找不到什么好东西。
她要往更深处去,往大山的腹地里去。
越往深山去,路芽越感觉自己轻盈的像是要飞起来。
往日里捆住她的枷锁慢慢脱落,恍惚间她以为自己长出了翅膀,几个呼吸就掠过了一片又一片的密林。
沁凉的风流转在她的身体里,耳边隐约传来野兽的嘶吼与惊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像一阵风,一片落叶,一朵霜花,与这林子浑然一体。
忽而,鼻尖嗅到一阵香气,她调转方向朝那个方向飞快跑去。
这是一棵很矮小的树,比起周围耸入云端的高大树木来说,它矮的甚至有点可怜了。
但它结的果子密密麻麻,圆不隆冬的,豆子大小,一串一串的压满枝头。
夜色昏暗,路芽看不清楚果子的颜色,她一个接一个地丢进口中。
瞬间酸甜爆汁的口感溢满舌尖,果子味道浓郁水分又足,她吃到停不下来。
安静的密林中就只听见“噗”“噗”“噗”的咬破果皮的微爆声。
吃的圆滚肚胀,路芽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手来。
吃饱了她又薅了两把揣在兜里,然后看看夜色辨辨方向往回走了。
行至一半,她听见细微的人声。
咦?
她现在在的地方比平时村民活动的地方更深两分,应该是没人会来的啊?
更何况现在凌晨,除了打猎的应该不会有人进山才是。
她屏息敛声,放轻了足音,往那儿去。
月下,她像一只灵巧的猫。
她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个彪形大汉背着一包裹东西,嘴里骂骂咧咧的。
“麻蛋!这什么破地方!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村里人平时上山不需要歇的啊?”
他在林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窸窸窣窣——”
路芽凝神侧耳,她好像又听见了其他动静。
是有人在密林中穿梭的脚步声。
他们脚下踩着的树枝发出咯吱的脆裂声,还有抬脚时枯叶与泥土的分裂声。
她往树后又藏了一藏,把自己的身形掩得严严实实。
“咔嚓——”
她听见了机械齿轮滚合的声音。
而这声音显然引起了彪形大汉的注意,他警觉地闭嘴,贴在地上听起周围的动静来。
不应该啊,他没留下什么破绽和痕迹,他们不应该跟上他啊。
但耳朵里传来的脚步声做不了假,他们的确跟上来了。
他原本烦躁的神情一下从脸上消失,他镇静地找了一从灌木,爬伏在地。
彪形大汉把身上背着的包裹系紧,又打了两下死结。
这片密林里的树丛都长得极为相似,所以彪形大汉才会在里头迷路。
而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当他没发出一点儿动静之后追击的人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他就往这边逃的,怎么没人?”有人声从西南方向传来。
“这林子都长一个样,谁能分得清方向?”
“小声点,蠢货!你这么大声谁听不见?”
于是林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走路时的沙沙声。
有人走到了彪形大汉藏身的不远处,路芽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帮助”他发出点动静来。
但最后她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因为她有点想知道那包裹里的是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那群追击的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机械,但她直觉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出于一种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她决定静观其变。
那群人路过了大汉两三次都没有发现灌木丛和大树的缝隙里还藏了个人。
这不是一个视觉盲区,但是一个心理盲区。
等人声远去,彪形大汉还是一动不动,又过了不知多久,地面上又响起了折返的动静。
他不着痕迹地轻吁出一口气,静静趴着等人走。
动静没了,他还是一动不动,等下半夜他才爬起来活动麻木淤血的手脚。
他哼笑出声,这些瘪犊子,还想算计他,做梦!
他站起身来拍拍手,把背上的包裹再往上送了送,调整下位置就打算继续走。
突地他眼前一黑,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包裹带,然后慢慢失去意识。
明锡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他指着地上的不明生物,艰难问道:“这是什么?”
他没觉察到自己眼底聚集的风暴,明锡只觉得离谱:路芽不会又心血来潮半夜抓个宠物回来吧?
“这是什么?”
他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