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现在不到三月,价格比当季贵上五倍,但鸣昭月想吃什么,便是黄金一两一个,辛午他们也是按单子四处寻来的。
辛午娘说,有些卖果子的商户会把上年买来的果子屯封在冰窖里,到年后这些果子不当季的时候,拿出来高几倍的价格卖。
好似果子闻多了都是一个味道,特别是酸口的果子杨幼花并不喜欢,没找到香味来源,她只好拿着梨子回房。
“这个?”
辛午扬着半截燃烧的木炭,细渺的烟被风一吹,果然飘来熟悉的果木香,淡淡的,却经久不散,辛午拿久了,走动起来身上都是这个味道。
“这儿。”辛午见她展眉,主动往厨房后头去。
灶台下堆着半人高的精致木炭,灶眼里更是香得呛人。
后厨竟然用这种一两银子一斤的上好木炭当柴火烧,这一天不得烧掉一座院子?
辛午解释道:“你喜欢,拿去烧,王妃买了一仓库。”
果木炭就属王府买得早,屯得又多,基本垄断了货源,辛午见过别人府上的小厮来府上求购的,王妃没肯卖。南熙城里,可能少有人能再烧得起这二手的果木炭。
杨幼花摸着那木炭,迟迟没说话。
贵人奢靡,哪怕是烧绸缎做出来的饭菜才吃也不必惊讶,但杨幼花疑惑于,这看似相同气味也一样的木炭摸上去手感却十分陌生。
将一双手摸得漆黑,杨幼花也没能琢磨出门道来,走时辛午仍然强调,这种木炭王府买了许多许多,就是一天不停的烧着也无妨。
辛午想让她拿回去房里烧,以为她喜欢。
夜里,南安玉早早的被哄着入了睡,杨幼花依旧出去了一趟,从后院翻墙回来时,瞥见一个持剑的身影从房里飞快闪了过去,杨幼花来不及细想立即翻窗入屋,黑影闻声破门而逃,只见南安玉抱着枕头歪在床上,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人挑开落到了地面。
杨幼花摸了一下南安玉的脸,确认他安然无恙之后盖上被子,朝着黑影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只是那影子轻功在她之上,追到紫荆院中,却没了踪影。
紫荆院的定玉轩里,南聿珩仰面朝上呼呼大睡,他前日下午被召进宫去商讨带员点兵一事,今日日落才赶回王府,累的和衣而睡,她大摇大摆进去南聿珩都发现不了。
她确实瞧见那黑影进了紫荆院。
犹豫片刻之后,杨幼花还是决定去做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束起裤脚衣袖,王府现下没几个人,倒也用不上换夜行衣,棍子削尖藏在手心里,偷偷去了鸣昭月的院子。
她今夜出府去找马奇确认了一件事,那日在将军府和李采窈说话的贵妇就是鸣昭月,满头金银,且喜欢弹指甲。
以及将军府采购的果木炭,确实全部来自南宁王府。
只是杨幼花不解,鸣昭月如此目中无人,为何要巴结李采窈,与其一直猜想,不如主动去了解个清楚。
寻常日子,月粹宫灯火通明,鸣昭月一身华贵打扮,卧在美人榻上,堂下有一个白衣先生在弹琴,三个伴舞尽力扭动着身躯讨好着座上的人。
南宁王府的冷清和破败好像都影响不到她,她只管夜夜笙歌。
杨幼花轻悄悄的站在月粹宫侧窗下面,王府剩下不多的守卫都调去守门防贼,住人的地方反倒没什么人把守,她准备的木棍根本用不上。
鸣昭月的寝宫堆满了金银首饰和挂锁的箱子,受杨怀谨影响,杨幼花对一些机关器械颇为敏感,这个房间看似满满当当,但作为寝宫,反而少了些居人的气息,她摸索了一圈,在铜镜下发现了一个水晶杯子,轻轻扭动,衣柜旁边的立架无声转开,紧接着侧王妃那张红木银纹镂空的床往旁边挪开了。
床下赫然出现一个台阶,洞口无光,安全起见,杨幼花没有急着下去一探究竟,而是就近找了张碎纸塞在地洞边缘处。
杨幼花在月粹宫外守了一夜,到天微微亮,鸣昭月那个会点武功的丫鬟-松雪不见了。傍晚天擦黑时分,松雪兜着个脑袋大的袋子从后门绕回到月粹宫。
杨幼花给了南安玉两个小糕点,说了些什么,南安玉跟着便大喊大叫的闯了进去,回来高兴的说,“娘子,那是一袋金子,还给了我一个呢。”
南安玉用口水绢把小金锭子包起来,送给杨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