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畏,远远保持距离,也不会因为师父耐心温和,就相处得亲昵。

这般看起来不远不近的交情,在冷柔危这里已算得上亲厚。

唯一能体现出这亲厚的地方,就是有些话,魔尊谕令不一定有用,但若时惊鲲开口,冷柔危虽冷着脸,也会有所考虑。

但贺云澜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

正是因为有师徒之情作为对比在先,冷柔危对贺云澜产生的那种情绪才显得过于强烈。

她像是被裹挟其中,除了贺云澜,再也看不见其他。

时惊鲲明面虽未说过什么,实际对贺云澜并不认可。

冷柔危察觉后,慢慢就与他疏远了,百年师徒关系自此走上陌路。

冷柔危离开魔界那日,师徒二人打了一架。

时惊鲲说,她若出魔界,必须先赢过他。

近三百年来,时惊鲲与她打架都是切磋授法,点到为止。

但那一战却剑拔弩张,势成水火。

或许时惊鲲最终是让了她,她伤了他,头也不回地跟贺云澜走。

自离开魔界,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

只偶尔会平淡地往来两句,报个平安。

魔界被屠尽时,她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也不知他那时是逃了出来,还是也死在贺云澜剑下。

如今一见,那段静好平淡的岁月透过前世的刀光血影,重新回到她身边,不免触动她万千心绪。

冷柔危断断续续地听时惊鲲将桑玦的情况讲了,直到他提起那道伤口。

她思绪被拉回,指尖点在扶椅上,低笑了声。

有意思。

不论表面上是如何灿烈的人,骨子里还是有股子疯劲。

这才该是她认识的桑玦。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刻在他们妖族血脉里最原始的血性。

换在桑玦身上,他的每一道伤口都要有加倍奉还的代价。

可是,他自伤能得到什么?

冷柔危眼前忽然就闪现少年站在众人面前故作可怜的姿态。

为了达到目的,他是不拘什么手段的。

自他昏倒之后,贺云澜在近侍中风评急剧下滑,已经被彻底孤立起来。

被孤立倒没什么,只是贺云澜年少时脸嫩,面对那样的风言风语只怕找个地缝钻起来的心都有了。

桑玦和贺云澜上一世虽也势成水火,可他现下如此对贺云澜,似乎还缺乏一个理由。

难道也是死敌之间天然不合?

冷柔危又不禁奇怪,若是用这么多血就换来个贺云澜的风评变差,太浪费了些。

这不是他的作风。

今日才第一日,就有人按捺不住心思要来接近她。

对于近侍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只作壁上观。

只要不像那袭白衣一样惹人生厌,她不会插手。

桑玦和贺云澜也一样。

接下来有的是时日,她不难看出端倪。

“殿下。”时惊鲲为她倒了一杯茶,说出了他的担忧,“此人若是不用手段牵制,恐怕日后会伤及殿下。”

冷柔危道:“师父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有安排。”

时惊鲲倒茶的手微顿,略有意外。

择芳大会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些。

冷柔危行事肆意,他正担心她是与二长老一时纷争而做出决定,尚无暇思虑到这一步。

不想,她自己已经做得周密。

不久便是她三百岁成人礼,看来她的心性也在变化。

似乎是觉得她成熟了不少,时惊鲲一时有些恍然,“那就好。”

他默了默,又道:“殿下唤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我看殿下今日频频神思恍惚,连棋路都破绽百出。”

他了解她这种模样,看起来感情淡漠的一个人,面上虽不显,实际却在默然经历着旁人不可见的暗涌狂风。今日他却窥不见缘由。

冷柔危收回思绪,她伸手露出腕脉,并未吐露心绪,“我是否有心疾?”

“何出此言?”时惊鲲诧异。

“偶有心悸。”冷柔危言简意赅。

这一世的她时常像是隔着一层帷幔旁观着自己,也是因此,她发觉她的心悸应当与心动无关,来得也蹊跷。

时惊鲲沉下眉宇,细细诊脉。

“如何?”

时惊鲲沉吟半晌,“不像。”

“媚术蛊毒呢?”

“也不像。”

冷柔危低声道:“这倒奇了。”

师父的医术,莫说魔界,就是在四域之内也是名声鼎盛。

他称第二,便无第一。

当年大大小小部洲的王族,上门求贤的不少,他最终却选择留在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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