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面部?
为什么它还会倒挂着看见站在门口的司仪已经吓得紧贴着教堂大门,甚至想要夺门而出?
为什么它……
它什么也看不见了,意识中断,那颗头颅在突如其来的外力作用下咕噜噜转动着落在猩红的地毯上。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好有趣!好有趣!人类好有趣——!”
“我还想玩!我还想玩更多的游戏!”
而沈醉还是那样平摊着左手的手掌,丝毫未动地站在原地,唯一的区别是她的右手在刚才的童谣声中已经握住了杜十旬的左手。
刚才所有的表情、动作和词句,只为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杜十旬有机会一击摘下它的“人”头。
从断裂脖子上涌出的鲜血如泉涌般把距离最近三人的白色礼服全部打湿成血红色,牧师一死,剩下的鬼怪犹如一盘散沙,几乎呼啦啦地远离那条染上其主自己鲜血的红毯。
那位牧师大人如此强大,竟然还是在眨眼之间死在那三个人的手中?!
明明自己才是非人的那一方,可现在看到那浴血站立在原处的三人,几乎无人敢再上前一步再步后尘。
罗笑缓缓眨眨眼,抹了把自己脸上的鲜血,终于看见那具无头的尸体摇晃了一下,最后轰然倒地。
真、真死了?!
她不由产生了犹如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直到杜十旬捡起那枚戒指,看向她们。
“不继续吗?”
罗笑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压根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啊?”
在呆呆的回应后,是沈醉仍旧沉稳的声音。
“继续婚礼。”她理了理自己彻底变成血红色的裙摆,对罗笑说道:“新郎和新娘还没交换戒指呢。”
刚才她只给杜十旬套上了戒指,对方还没给自己戴上。
不过看见罗笑还恍恍惚惚的样子,她耐心解释道:“这场游戏需要通关的话,需要一场完整的婚礼仪式。”
“哦……哦!”罗笑回过神来。
她解除自己兽化能力的状态。
感谢系统的贴心,兽化解除后她还穿着原本进入游戏时候的那身婚纱裙,只是此刻这件裙子上也满是鬼怪的鲜血。
罗笑原本想把无头牧师的那具尸体踢到一边去,可比划了一下牧师台的高度,她还是干脆直接踩着对方的背站上去,以大快人心的方式算是实现当时自己说的那句话。
没想到真成主持婚礼的牧师了。
“呃……”
她装模作样地翻开那本典籍,重新说出牧师之前说的那句话。
“那么接下来是沈先生为杜小姐带上婚戒。”
杜十旬莫名感觉自己有些紧张。
这份紧张三分之一源于,新娘没想到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三分之一来源于,他以前演戏都没演过这么逼真刺激的婚礼现场;还有剩下的三分之一竟然是来源于,对方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走完全流程。
英俊逼人的红衣新郎拿起那枚比起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更加朴素低调的黑色指环,缓缓套进新娘的无名指上。
此时教堂映着血迹的彩花玻璃上,铜钟影子晃动,浑厚的钟声如同第一次进入游戏时那样响起;白鸽的影子扑闪着翅膀掠过彩色玻璃映照的天空。
如果忽略现场的斑斑血迹,与残肢断臂的宾客们惊恐的表情,这或许真是一场唯美又浪漫的婚礼。
穿着血色礼服的一对新人互相执手看着对方,沈醉此时还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不过她看看杜十旬紧张的小表情,又回头看着那些已经快贴到墙角上的宾客们。
“怎么?你们不想祝福我们吗?”
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副本的鬼怪们各个吓得浑身哆嗦,生怕自己反应慢一点,就要被对方揪住体验和牧师一样的断头游戏。
一时间满屋的掌声涌起,所有宾客都强行挤出笑容,并开始硬夸他们两人是如何般配。
“哎呀哎呀,这对新人也太合适了!”指一样暴力。
“是不是准备蜜月旅行?”赶紧滚出去,或者它们滚出去也成。
“祝你们百年好合哈哈哈哈。”以后别来祸害鬼了!
沈醉满意地点点头,又回过头去看杜十旬。
“怎么样,现在你还紧张吗?”
糟了,这也太帅了……
杜十旬感觉自己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随后涌现的就是——
他好像完了,此时竟然真的开始高兴自己是和这样的人结婚的。
但是,在这种游戏里结的婚真的算数?
就在他已经不由自主喃喃把最后那句话低声说出口的时候,好像有孩子笑嘻嘻地在他耳旁回复。
“你也好有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