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杜十旬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他们正在之前说的那家冰镇小丸子的店里，点了三碗不同口味的大份甜品坐在那里挨个试口味。
不算很大的店面里，除了他们以外，只剩下正在看时下热门古偶剧的老板娘正背对着他们，聚精会神地看剧情里男女主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经典剧情。
听到杜十旬的话，沈醉看了眼那个剧情里饰演非要对着女主挖心又挖眼男主的秦承宣。
然后在对方越发疑惑的视线里，微微颔首，示意他看背后电视里的那位。
“那个人下午来找你。”
杜十旬回头瞟了一眼，脸瞬间拉长，从整个面部各个角落表示自己对他的不喜。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如此直观地表达对一个人的不满，并不是一个理智的举措；但在沈醉的面前，他丝毫没有想到有可能会产生的不良后果。
他说道：“这人心术不正，之前也有骚扰年轻演员的事情，但是被压下去了，这次不知道怎么和王导最新电影的最大投资商搭上关系，准备强行替换一个不错的年轻演员。”
应该是利用鬼怪的力量，五鬼招财的秘法不是所有人都会，但是也不代表就彻底失传，只不过这种强行夺走他人机运的事情有损自己的福运，用多了甚至影响自己的寿命。
毕竟那些鬼怪不是吃素的，它们渴望的是活人的血肉与灵魂。
“的确是这样。”
沈醉尝试了三种不同的口味，最后发现自己还是最喜欢原本放在杜十旬面前那个薄荷味的，于是又把它和自己面前觉得过于甜腻的芒果味换了个位置。
“面相发黑，是将死之人。”
这些知识像是刻在她脑海深处的，遇到类似的场景就能顺其自然地说出来。
“妈妈！我也想吃薄荷味的！”
沈醉看了看那碗薄荷味的小圆子，选择把它挪到中间去，再把自己不算反感的芋泥味拖到面前来。
杜十旬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怎么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像突飞猛进一样。
“爸爸！我要吃薄荷味小圆子！”
听到催促声，杜十旬吐槽着“为什么会觉得这种漱口水味道的小圆子好吃”，不过还是为了那家伙尝试了一口，下一秒他被这感觉能冲上天灵盖的薄荷味刺激得直皱眉。
然后他就听见坐在对面的沈醉像是说什么不重要的事情一样问他。
“说起来，你是准备要那个孩子吗？”
杜十旬噗的一声，差点没把手边芒果味的小圆子给直接掀到桌下去。
正在看电视剧的老板娘好奇地把头侧过来看眼前的八卦，耳朵已经悄悄地竖起来。
外貌比电视荧幕上那位利用了鬼怪之力的秦承宣还要出色的青年人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如同被发现自己准备收养流落街头小狗的孩子一样慌张地撇开视线，不敢与她直接对视。
沈醉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撑在桌上，视线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不想要那个孩子，不过一个人去把它生下才是更危险的事情吧？哪怕它没有要主动害你的意思，但是在生产的时候，不亚于去鬼门关走一趟。”
“我以为你清楚这些。”
“我知道。”杜十旬低声说道：“但就是我知道，所以我觉得我自己任性要做的事情，才不应该拖累你。”
他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她会不会相信。
但是看到沈醉沉静的面容时，他还是选择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这个人的眼神是如此认真，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会好好听自己话语一样。
“我或许是在做梦，又或许是迷迷糊糊的幻觉。”
“我梦见这孩子保护了我，在夜晚的那些鬼怪手中，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鬼怪出现，明明这里又不是游戏……”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
“我相信。”
“但是我感觉……啊？”
杜十旬接下来的阐述被沈醉出其不意的认同打断，他呆在原地，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那句话是在赞同他说的那些“梦”。
他看见坐在对面的人又挖了一勺冰镇小圆子送进自己嘴里，然后说道：“因为我看见了它的善意，所以才会问你是不是打算留下它。”
此时那个孩子也没有说话，杜十旬也没有说话。
沉默到令老板娘都开始挠心挠肺想知道后续的时候，杜十旬眼神发亮，但语气小心地再度求证：“你是说我们留下？”
“我没有意见。”沈醉说道：“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
听到这话，杜十旬立马拍板：“那我们先养着？”
“养着。”沈醉回答。
然后果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