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下一位。”
汤孝松了口气,只是他的安心还没有持续多久,就看见一只酒瓶已经像是长剑一样刺穿了他的胸膛。
圆润椭圆的酒瓶怎么可能像刀剑一样尖锐杀人?
但汤孝迅速反应过来,他猛地回头看向郑泰河,果然看见不知何时他已经绕到了自己的身后,以一种好似长辈爱护晚辈的姿态附身靠近他。
“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文化的。”汤孝听见他如此说道,“但是杀不死其他人,就只能你自己先去死了。”
鲜血迅速将他的上半身染红,汤孝的眼神涣散,他手指痉挛着似乎想从自己的道具栏里再拿出什么,不过还没有来得及使用,郑泰河已经拔出那个酒瓶,然后直接朝着汤孝的脖子挥下。
鲜血飞溅,将半张桌子都染成了红色。
红酒的酒瓶还完好无损,但汤孝的头已经像皮球一样无声地滚落到铺设着柔软长毛地毯的地面上。
郑泰河说话时的字里行间还带着一股明显的酒气。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感觉似乎也和在现实里打人没什么区别,酒精麻/痹了他的思想与感知,让这一切蒙上一层模糊不清的情绪,好像杀死一个人,就和杀死一只鸡或者猪一样没什么区别。
他甚至还在不解气地用脚狠狠踢了几下那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汤孝的不是。
“屁/用都没有的小兔崽子一个,老子以前有个老婆儿子还会给我洗衣服做饭,你们会个屁!还要分老子我的钱!”
在餐桌主位上的黑山羊头目睹这一切后,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如果不是郑先生当机立断,恐怕现在出局的就是你自己了吧。”
它像是看足了一场好戏,接着对所有人说道:
“既然已经有一人在第一局游戏中被淘汰,那么‘成语接龙’到这里就结束;请各位在用餐之后,全员到我的二楼沙龙里集合,我们将在那里开始更有意思的第二局游戏。”
此时沈醉开口:“地方很大,没有人带路,或许我们会迷路也说不定。”
作为东道主的黑山羊头颅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我为各位宾客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你们出门后会看到非常明显的标志,绝对不可能有迷路的风险。”
“那么各位,我们稍后再见。”
说完这句话,黑山羊的两只血红的眼睛逐渐闭上,似乎彻底变成了它原本应当是的那个东西。
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做出反抗的尸首。
所有人都起身离开桌旁,沈忘忧路过他的时候还特意笑嘻嘻地说了一声。
“大叔——你这样对他有意思吗,你看上去也只是一个会对比自己弱小的人出手施/暴的懦夫耶——”
脸上还带着醉酒红晕的郑泰河愤怒地看向它。
“小兔崽子你他/妈是不是有娘生没娘养?!”
“你要再敢说这话,我先替你爹娘给你好看!”
沈忘忧完全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它漆黑如墨的双眼里倒映的是一个暴跳如雷的无能者。
“如果大叔想对我出手的话,可以试试。”它露出自己的小虎牙,笑得很是灿烂:“看看到最后谁要给谁好看呀。”
打断他们之间暗流汹涌气氛的,是那个看起来很是文静的少女。
“外面……变得好奇怪。”她语气犹疑,像是在怀疑自己看到的场景是不是他们进入屋内,走进厨房的那条路线。
沈醉个头比她更高,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往前,看见的是和进门时所见截然不同的场景。
来时走过的宽阔奢华的大厅变成了正对餐厅大门狭隘的走廊,连接着走廊的是一条往上的欧式大理石楼梯,昏暗的烛光照亮唯一的道路,似乎在向他们说“欢迎来到举办第二个游戏的沙龙”。
沈醉敲了敲着一次仅供一人通过的走廊道路,确定这些墙壁都是实心到不可能轻易被打破后,再看向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难怪刚才那只黑山羊头会说不可能有迷路的风险,因为这栋房子此时只给他们留下了一条前往二楼的道路,如果他们迟迟不去,或许房子还会利用各种方式强迫他们前往目的地。
“我先上去。”沈醉踏出一步。
但身后的杜十旬喊住她:“不如我来?”
“我的实力更强。”她简单回答,然后已经走上前去。
杜十旬和身后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细声细语地主动说道:“我走你们后面。”
像是以防万一他们担心,她又说了一句。
“我的能力是防御系的,所以不用担心。”
“那我要跟在这个姐姐前面!”沈忘忧跑到杜十旬的身后。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没有再管之前无能狂怒的郑泰河,以沈醉第一、杜十旬第二、沈忘忧第三、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