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进入娱乐圈以来的确没有参涉足过任何灰色地带,他父母也是老老实实做人,随后发家致富的典型。
“那总之盛警官不如先相信我这个老实人的话,我身边那两位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
盛珀警觉,“杜先生?”
杜十旬感觉自己原本想要放下的手似乎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个头已经接近一米九,在场三个“人”当中他绝对是最高的,此时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库里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更高的人,还特意要来抓住他的手。
沉默几秒后,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猛地抬起头。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几乎像是被剥了皮一样的血红,应当是双目的位置不知被何掏出眼球,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在盯着他们两人。
而和杜十旬“十指相扣”的手就是这个半个身子都被埋在地下停车库天花板上的剥皮鬼怪,它的手臂拉长到几乎是常人的两倍长度,好似柔软的面条荡漾在半空之中,一旦抓住了自己的猎物就死死拽住不再放手。
似乎是发现自己已经被两人看见,这只剥皮鬼干脆不再掩饰自己,当它嘴里发出一声难听至极的嘶吼时,昏暗的天花板上已经垂落无数条类似的手臂,眼下抬头看去简直像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手臂森林,这幅场景足以让任何一个误入这里的普通人吓到晕滚去。
随后,在盛珀反应过来掏出符箓之前,密密麻麻的手臂都立马捆住杜十旬的四肢,还顺带捂住他的嘴,以防万一引来其他更多的人。
那些手臂的力道大到足以轻松把一个成年男性吊上半空,与此同时,另一部分垂落的手臂猛地拉长,好似重锤一样狠狠击打在盛珀的后背心口,让他差点没吐出一口血的时候,又又死死按住他的手臂和腿部,避免他将那些可以造成杀伤的符箓道具取出来。
盛珀的愤怒几乎快冲突自己的眼眶。
他没想到是,自己刚才还信誓坦坦说要保护对方,但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了这件事。
现在他的手臂被那非人的力道彻底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如果他刚才能更谨慎一点,提前拿出符箓,也不至于此时毫无抵抗之力。
“我还以是多厉害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果然还是要靠我出手吧!”
一声清脆的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随后就是一道华光划破昏暗的森林,一个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漂亮孩子竟然能在完全不借助特效道具的帮助下,像古代侠客一样飞檐走壁地踩着地下车库的墙壁往杜十旬那边赶来。
随后它伸出还带着些婴儿肥的小手,简简单单就能将一片摇摆的手臂给扯下来;仿佛那根本就不是手,而是相当锋利的割草机来收割数量多到令人心烦的杂草。
杜十旬和盛珀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然后就听见刚才的剥皮鬼几乎是惨叫一声,立马将剩下所有的手连带身子一起重新逃进天花板中消失不见。
沈忘忧抬头看看,然后撇撇嘴,不在意地说:
“跑得好快。”
把扯断的血红手臂随意扔到自己身边的地面上,水泥地上模糊不清的黑影就像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样将那些残肢暴风吸入,再像吃零食一样发出清晰的咀嚼音。
杜十旬摸摸它的头,“谢谢你救了这位盛警官。”
沈忘忧把头一扬,佯装不在意。
“我只不过是来救爸爸的。”虽然它这样说,可时不时飘向盛珀的眼光,分明是在说“我救了你,你居然不和我道谢吗?!”的意思,但它就是要嘴硬,“原本还想看看他的实力,但似乎也不过如此嘛。”
盛珀一时语塞,感觉今天的情况实在出乎他这几天的反复设想。
但他也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人,所以憋了半天,他还是低头很小声地说道:‘谢谢。’
“哎——”沈忘忧的性格里的恶魔部分很少在父母面前出现,但面对外人的时候,可以说是大爆发,“我听不见哎——”
它故意拉长音调说,把盛珀的脸憋得通红。
“你不是说,我和妈妈是坏人吗?坏人会在刚才救你吗?”
眼看这个年轻人的脸真是要红得爆炸了,杜十旬咳嗽一声,好心救场。
“好了好了,人家盛警官不是也道谢了吗。”
但沈忘忧突然停下了说话,在短暂不安的沉默后,杜十旬问道:
“怎么了?”
然后沈忘忧突然拽住他们两个的手,把他们往旁边拉。
“车!”
它短促的喊声已经来不及让两个人完全反应过来,一辆本应该安稳停放在车库里角落的汽车,像疯了一样毫不遵守顾虑交通规则地往他们这里撞来;而它的驾驶室里分明一个人也不存在,只有两只剥了皮的手像长在方向盘上打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