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舟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感觉整个人都快烂掉了,他连忙折返回屋换了身衣服,然后把原来穿的那身锦袍给烧了个干净。
随后脚步一转就去了东院。
东院里有个阁楼,他弯腰走进去,地上的灰尘彰显着这里人迹罕至,脚一落下便扬起一阵尘土,他嫌恶的拉开了生锈的暗门,暗门下是一条黑漆漆的暗道,随着他的动作,烛台应声亮起,照亮了一条向下的岩石阶梯,年久失修,上面布满了厚厚的青苔,黑色的玄武岩被火光映照的有些发黄,还时不时有水滴声在暗道里回响。
他轻啧一声,拉上门,头也不回的往下走去。
地下的环境更加阴暗潮湿,因多年没有使用过,地牢里的气味更是让人难以形容。
角落里缩着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他满头污发,将整个身子都几乎掩盖起来,身上到处是疮口,流脓发聩,手脚上都带着镣铐,乍一眼看过去几乎没有了人形,仿佛一个死物,动也不动,唯独那头污发下的双眸还有那么一丝清明。
徐枞见江柏舟走来,恭恭敬敬喊了声:“殿下。”
江柏舟身高腿长,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就能走到,他却停在了三米开外,嫌恶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他皱着眉头带上了手套。
“还没招?”
小六和徐枞都摇了摇头。
牢里那人听见他的声音突然就疯狂的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江柏舟笑了起来,“怎么?见到我那么高兴?”
他两步走到牢房前蹲了下来,笑的邪魅极了,上挑的眼尾都表露出了他对面前这个人的轻蔑。
“关之筠,你真惨啊。”江柏舟轻声唤道。
那人突然扑了过来,双手死死的抓住牢房铁栏,污发下的眼睛死死瞪着江柏舟,暴涨的红血丝表露出他的愤怒,不甘,嫉妒,和恨意。
他与江柏舟之间只有一拳之隔。
江柏舟没有丝毫的动作,仍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这半生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后悔否?”
关之筠咬着牙,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我不后悔!”
下一刻,地牢里响起了清脆而经久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