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目光盯着面前的少女。
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葵回过头。
迎面对上那双摄人的猩红目光,一瞬间,脊背发寒。
但是,少女好像又从那目光中,看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炽热。
应该是错觉吧。
“大人,怎么了?”
红色的火花渐渐散去,清冷的夜再次袭上
亦如宿傩的内心。
当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这很不对,他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
下一瞬间,他又想明白了。
一双血眸冷了下来。
葵听到一声冷哼。
“怎么?自己做的,还不愿承认了。”
还没等少女回过神,手已经被用力的握住。
“我说过了,没有下一次。”
这个时候葵也明白了,一双绿眸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我没有,我没有对您使用术式。”
“说谎。”
握住的手,继续用力,葵仿佛隐约听到了自己骨头的咔嚓声。
那只手因为血流不通已经变得涨红。
“我不知道您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对您做任何事。”
宿傩皱起眉头,面前的少女一定是在说谎,因为,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一股悸动。
是这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情绪,他不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除了因为面前少女的术式。
没有别的可能
但是,少女即便已经痛的面色发白,但那双眼睛却没有任何胆怯,毫不避讳的直直看着他。
见到她这个样子,宿傩不由得松了手。
眉头并没有因此舒展,他感觉自己的心里闷闷的,却又不知该从何发泄。
他烦躁的揉了揉碎发。
“小鬼,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听到他这么说,少女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回答。
“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大人您还救过我替我报了仇,我想要追随你。”
“就只是这样?”他的声音中带了点笑意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但您救了我,在我的眼里就是好人,况且坏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救别人吧。”
宿傩的唇角一勾,背过身去。“走了。”
他的步子迈的很大,好像找回了自己的主场。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给这个女人做一些他原本不想做的事了。
他确实不是无缘无故,毕竟只要玩具足够有趣,也值得使用者花一些心思。
最近的时日,倒也是讨人清闲,闲来无事
葵就开始研究起自己的术式来,她发现自己的术式不仅可以对自己,而且可以对自己接触过的人持续作用。
不过这样很消耗他的精力,而且受术人自身意识到了自己的术式就会解除。
比如一天晚上她就让里梅忘记做晚饭,结果还是按时吃到了饭,并且里梅还因此每天刻意避开她。
日子一天天的倒数,好像这一世也就是这般了。
萧瑟的秋风抓取着老树枝头零星的几片黄叶,那叶子飘忽不定,随时要从枝头落下,但这脆弱的平衡却未曾瓦解。
似乎是累了,风势渐渐小了下来,那片叶子又低垂在枝头,全然不顾,这交错枝头只剩它一片。
日暮下几个黑影迅速闪过山岗,只是一瞬,便又遁入了黑暗中。
太阳渐渐沉底,璀璨的光芒不再放射,今夜无月群星暗淡,像是贴心的为世界盖上了一块黑色的遮羞布。
那几个黑影借此翻上了墙头,向着宅子四周散去
走廊上,葵正走在回房的路上。感受到微凉的秋风,再过不久要过年了吧。
脑子里纷纷杂杂的,清凉的微风也没有给思维带来清明。
直到一把泛着冷意的刀架在脖子上,口鼻被瞬间捂住朝着角落拖过去。
脑子反应很快,葵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用术式强制打断对方的动作。
她没有挣扎,对方也是感觉到了面前的人是个女孩。
他将少女拖进最近的一间屋中,捂住葵的手也松开了。
一阵沉默后男人率先开口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诅咒的宅子里?”他的声音还算温和嗯,握着刀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我是被大人带过来的”葵如实回答,面前的男人试图与她沟通说明并非歹徒,诚实明显,比撒谎更加有利。
但她却并没有问面前的男人是谁,不知道更好。
“被抓过来的吗?”男人低声自语
他们是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