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疼……”
云荷竹只感觉头脑发胀,晕晕乎乎地扶着头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满眼皆红的花轿里了,眼前的场景又变了一个个儿——正对着她的是一个松木材质的桌椅,桌子正上方放着白色陶瓷酒壶,周围摆着几个同款样式的小酒杯。旁边放着一个大衣柜,上面用红布搭着,一看就在营造喜庆的氛围。
而她身下坐着的是一床大红色的绸面被褥,不仅图案上缝制着两只相依的鸳鸯,被褥正中间更是放着好些干果,有大枣、桂圆、花生、莲子……突然意识到寓意的云荷竹吓得赶紧站起身来,退后两步,离床铺远远的。
这寓意谁爱沾谁沾,我可不愿意!
云荷竹从未想过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投入给工作,导致母胎单身至今的她,竟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结了婚!现在甚至还谈什么早生贵子?!
云荷竹脑瓜嗡嗡的,尽管还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新的诈骗拐卖手段、自己又怎么意外上了贼船,但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个了,刚才因为晕花轿已经错失了逃走的良机,现在趁没人,还是赶紧先想办法离开下船要紧。
等到真正的安全了,再重新折返回来,让参与的人搞明白什么叫拐卖妇女儿童罪,尝尝法律的味道!
想到就做,云荷竹看了看四周,屋子里除了一扇老旧的木门和前后两扇窗户外就没有出去的路了,于是她决定先从大门探探情况。
云荷竹走上前,直接推开门,可门像是被什么重物挡着,只能将将开上一半,云荷竹疑惑地从缝隙中探出头,竟然发现门口蹲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
那两人听到声音也赶紧抬头,看到云荷竹后都惊喜地叫道:“嫂子!”
云荷竹被吓得直接重新关上了门:……
妈呀,找错出口还被夹击了。
她刚准备重新寻找出路,就见大门被推开,刚才那两个小孩穿着一身布衣,各自手上都攥着一把瓜子,优哉游哉地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慢悠悠踏进屋里。
其中的女孩吃得脸都鼓成了腮帮子,像只仓鼠一样,嘟着嘴抱怨:“嫂子你突然开什么门啊?差点碰着我鼻子,好疼的。”
云荷竹和女孩默默对视,总感觉那一双杏眼很是眼熟,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自己第一次醒过来时那个掀开布帘搭话的女孩吗!刚想开口问她话时,就被左右张望的男孩打断:“哎宋媒婆竟然不在屋里吗?那人跑哪儿去了,也没见她去吃饭啊?”
宋媒婆?
云荷竹皱起眉头,听男孩的意思应该是有一个叫宋媒婆的人也在屋里,而且名字叫媒婆的话,或许是最开始绑架她的人。可从她醒了后,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根本没有多少能藏人的地方……
难不成是躲到柜子里了?
有了猜想的云荷竹猛然转身看向柜子,突然的举动吓得那两个小孩一哆嗦,询问道:“怎么了嫂子?你在看什么呢?”
她懒得纠正他们叫错了人,只怕动静太大惊醒了藏在柜子里的绑架犯,伸手把两个孩子拦在自己身后,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缓慢地迈着脚步朝衣柜走去。
男孩和女孩也被她这番小心谨慎的动作带入情绪,小手攥成一团,双眼紧盯着云荷竹的一举一动,憋着气儿屏住呼吸,生怕闹出一丁点动静。
云荷竹几步走到柜子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放在门把上,不知道会看到什么的未知恐惧让云荷竹使劲儿吞了口口水。
“呼……”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手指用力握住门把手,瞪大眼睛,用力一拉——
就在此时!
“你们干什么呢?”
“啊——”
“啊——”
“啊——”
三声高昂的尖叫声吓得树枝上的鸟儿都扑闪着翅膀飞走,也惊得刚进屋的金峰酒醒了一大半,他瞪大眼睛,走到弟弟妹妹身前,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金黑金蝴,你们怎么在这儿?”
金黑和金蝴对视两眼,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把眼神一起投向了云荷竹。
金峰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衣柜门大开,里面的棉被褥全都掉落在地上,中间还夹着一个一身红装的人,这会儿一动不动地被压在被子下。
“娘子!”
金峰大叫着赶紧跑上前,一抬手就把好几床厚厚的棉被掀到一旁,见云荷竹虚弱地闭着眼,他脸上都着急到掉了两滴汗,连忙抱起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
金峰紧张着观察着云荷竹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娘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请郎中来看看?”
缓过气儿的云荷竹摆摆手,两眼发懵,光是喘气儿都带着些颤抖。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在短短一天连续经历绑架、地震和雪崩三种浩劫,生死边缘来回试探,现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