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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安,若是权衡利弊,我应该牢牢抓住你,这样我才有翻身的机会。而你,则是应该把我甩开,以防烂泥缠身。”

何执安扶正媛媛的头,让她与自己对视:“媛媛,并非所有人都必须生儿育女,我知你斩断厄运的决心,心甘情愿用一生为你加持,再不必说什么拖累,爱人就应当彼此搀扶。”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一只怪物呢?”

“那我就建一座怪物收留所,让别的怪物陪你这只怪物开心玩耍。”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垂下头颅的姿态永远动人,起码有一秒,媛媛想到了永恒,那一秒,她又变回在寒秋战栗的影子,但这一次她不再害怕死去,她死得甘之如饴。

媛媛正为此感动,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父亲去世了。

离开的时候困难重重,回来倒是易如反掌。

媛媛将车停靠在家门口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并未立即下车。她望见红砖砌成的院墙内站着一群人,小镇上对于丧嫁婚娶总是有无数繁琐复杂的习俗。

第一个发现并敲响她车窗的是小妹程千梦,看到小妹的那一刻媛媛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太久没回来了。记忆中瘦瘦小小、只会缩在角落里仰着头看人的小女孩,此刻身形笔直、五官精致,俨然是窈窕少女的模样了。

只是她眼中有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但媛媛是理解的——在这样一座小院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长长久久的保持那份稚气天真?

“二姐,你不下车吗? ”

作法的和尚挥舞着铃铛在正厅转圈,焚香的烟雾弥漫整座房子,即使在院外,也能闻到呛人的烟味。

“梦梦,为我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吧,等烟味散了,我要住回来。”

小妹挡住媛媛发动车的手,很执拗:“姐,镇上有旅馆。”

“旅馆不是家,没办法长久住。”媛媛顺势拨开小妹的手,那双轻柔小巧的手却一动不动。

“姐,我们都不会变成那样的,对不对?”许多年前,她们在院落中看着痴傻的大姐,小妹也曾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媛媛趾高气扬地告诉小妹“不会”。

而这一次……

媛媛拨开小妹挡眼的发,目光涣散,回忆起两个月前,她生命中最后一个鲜活的春日,说:“梦梦,我或许,逃不出这个院子了。”

她用清冷的声音说着命运的结局,也接受所有落败的春日。

她并非无缘无故的与执安提起分开。

对于那一天发生的事,媛媛其实已经没什么记忆,她只记得自己被一辆车送进医院,在病床上,她曾抬头看了一眼门缝中灿烂的日头。

她最终还是没法摆脱命运不齿的黄昏。

那几天执安正在国外出差,由于媛媛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事情一时间被闹得很大,流水般的新闻报道为她遗憾和唏嘘,所有人都在惋惜这个曾才识过人的美人。

她被移送到疗养院,二十四小时监管。也有机器录下过她发病的样子,护工问媛媛要不要看,她摇摇头,因为小时候已经目睹过无数次这种滑稽丑陋的戏码。

她坐在疗养院的长椅上,像一个年迈体衰的老人,丢尽生机。

执安在一周后出差回来,他来看她,却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不发一言。

好久好久之后,窗外暮色蔓延进房间,路灯亮起,媛媛才就着那一束灯光看见,向来温和坚毅的执安红了眼眶。

媛媛轻轻地笑了一下,手指抚平男人眼下的湿润,语气里带了一丝温柔和嗔怪:“我都没哭呢。

“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就是高山流水的知音,浑浊的爱情再也没法染指我们。”

“媛媛,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未等执安说完,媛媛的回答就已脱口而出。

她自然知道执安是个讲情义的人,但她不要利用这份情义,就算那只看夕阳的狗走不到人间,那也得昂着骄傲的头颅走回自己的窝。

她不要做困住执安的笼子,她要所爱之人一生自由狂欢。

春雨仍在下着,惊雷闪电不断,但雷鸣之后又复于平静。

媛媛用手接住冰凉的雨,前方是路的尽头,是无人烟的荒野。

执安后来亲自来找她,媛媛都避而不见。

渐行渐远渐无书。

这是她甘愿选择的与他的故事轨迹。

漫淑那几年的发展惊人,从没落破败的村庄摇身一变,成了游客争相打卡的旅游胜地。尤其是媛媛家门口那棵参天梧桐,每个旅游盛季都有无数游客赶来拍照。

媛媛在正厅放了一尊佛像,按时按点的上香,每次发病后清醒,佛与慈悲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小妹长到了当初自己遇见执安的年纪,每晚房间中的台灯总是亮到深夜,媛媛知道,小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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