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后,赵衍的目光落在裴沫的唇上,他好像有个强烈的想法。
但也就在这瞬间,他意识到不对劲,猛地转过头去,双颊发烫,耳朵登时红了起来。
“你别过头干什么,看着我。”
裴沫把脸又凑到赵衍跟前,她眼睛低垂,目光缓缓落到赵衍鼻尖的痣上面。
“啧。”
裴沫突然出声,她认真地盯着赵衍的痣,正经道:
“赵衍,你的痣真的好好看。”
“我可以亲你吗?”
“!”
赵衍脊背僵硬,他猛地转过头,正对上裴沫的眼睛,他垂下头,声音极细:
“沫沫姐,我下回一定不会让你喝酒了。”
“酒量差不说,喝醉了还胡言乱语。”
“没有啊。”裴沫笑道,“我很认真在说。”
“赵衍,我想亲你。”
“……”
赵衍算是知道了,裴沫喝醉两次都说想要亲他,应该是喝多了不管谁都亲,这样耍酒疯,要是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就惨了。
赵衍只当裴沫在胡说,他准备站起身来,却被裴沫直接按在椅子上。
姑娘站在他跟前,把膝盖放在赵衍椅子的空隙处,手便慢慢勾住他的脖子。
他盯着裴沫,她的桃花眸像是灌了水般诱惑,冷白的皮肤被月光照着是清冷的美,微醺的红酒逐渐侵蚀两人的意识。
而就在赵衍打岔的一瞬间,他的鼻尖便感觉到了柔软和温热。
混着晚夜湿润的空气,犹如酒精入脑时的感觉,缱倦沉沦。
赵衍睁眼看时,才看见裴沫的桃花眸微微泛起春光,她纤细的胳膊在他脖间摩挲,电流感瞬间传到赵衍的头皮。
裴沫说她很喜欢他的痣。
这话在古代的时候,裴沫也同样说过。
每次裴沫给赵衍洗澡的时候,便都会摸摸他鼻尖的痣。
“哪有猪猪鼻子上长痣啊,真真是奇了怪了。”
话是这么说着,裴沫却特别喜欢看,她经常对身为粉皮猪的赵衍说:
“要是你变成人,我肯定能一眼认出你。”
“这颗痣太明显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认出来呢?
赵衍盯着裴沫的眼睛,对方的唇缓缓向下,赵衍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立马恢复清明,他猛地往后,便挣开了裴沫的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沫沫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裴沫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机械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懵里懵懂:“为什么不要我吻你?”
“你应该还不喜欢我吧,今天只是你喝多了,你才有这个想法,我要是不反抗,就让你稀里糊涂就吻了我,对你很不公平。”
赵衍把裴沫背起来:“回房间睡觉吧。”
“等哪天你真的喜欢我。”
“……”
赵衍的声音柔和细腻,最后那句话似是被风声给压了过去。
背上的人已经睡着。
赵衍嘴角微微上勾,他慢慢把裴沫背回房间,风拨开云层,月光照了进来,赵衍便消失不见,裴沫怀里抱着粉皮猪,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粉皮猪睁着黑豆般的眼睛,往裴沫怀里蹭了蹭。
刚刚赵衍说:“等哪天你真的喜欢我。”
“我再吻你。”
—
第二天裴沫照常醒来,她昨晚在喝了第一杯红酒的时候便没了意识,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今天早上她看赵衍还是若无其事地给屋里人做早饭,便觉得没发生什么事情。
“沫沫姐,你走的时候记得喝碗红豆汤。”赵衍说,“今天外面有点热,红豆汤可以避避暑。”
“嗯,谢谢。”
裴沫走到饭厅,她看着赵衍,问道:“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
赵衍背对着裴沫,他说:“昨天晚上风有点大,沫沫姐你说你头晕,自己就先上去了,你忘了吗?”
赵衍的语气平稳,裴沫便没有想多,她摸摸自己的头,只当是自己昨天晚上记性不太好。
这时裴沫的电话响了,她草草地嗯了几声,转头对赵衍说道:“我今天下午得去拍戏,晚饭谁做啊?”
赵衍说:“我早点回来,做好给你送到片场可以吗?”
“行,那麻烦你了。”
徐利弘临时通知裴沫说下午有场戏需要拍,裴沫上午在别野熟悉剧本,下午便和余甜甜开车去了场地。
今天大家都很忙,裴沫到的时候徐琳琳也在那里。
现在拍摄已经到了中后期,女一女二的戏份尤其多,钟艳茹怀有身孕,为了拍戏早出晚归,现在已经在闷气的棚里呆了好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