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一个角度,来讲这个故事。在太女刚回到庄园里,和那两人相识几天时,有人过来禀告。
“太女,二王女回来了。”一位仆人禀告道。
“姐姐。”她散步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刚回来的妹妹。
两人的居所很远,花园很大。那位妹妹绕远路走的偏远,一心想着避开太女,谁知道,还是正巧遇到了。二王女虽然本意想避开,但是凑巧遇到了,也就收敛起笑闹的模样,上前来行礼。
这是她们相隔多年的第一次见面,关系有些生疏。二王女让别人在远处等候,独自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向她行了大礼——国礼,以此表明她自愿放弃了妹妹身份,尽一名臣子的责任,明确表明出她只想吃喝玩乐享受一生,丝毫没有当国王的念头。
太女很得体地接待了她。
几句寒暄过后,二王女笑着邀请道:“今晚有个宴会,我的新宠是一位诗人,今晚除了舞会,还有美妙的音乐和诗歌,如果姐姐喜欢,可以随时过来。”
“我不感兴趣。”太女直接拒绝了她。
二王女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和太女相处,她还是感觉到压力,所以很快就告辞了。
几分钟后,浓密的树木花丛之后,传来了二王女的嬉笑声,和她身边男伴们的轻快交谈。他们快活地笑闹着,聊着天。十几年来,她都是皇室唯一露面的公主,享受着整个国家的宠爱和供养。她身边都是帝国顶尖机灵的美男子,或者有专门的才华,可以为她谱曲作诗。她享受这样的生活,只想这样过完快乐的一生,并不想改变。
晚上,太女是不会去宴会的,丁天岚好奇,就飘过去看了几眼——音乐很美妙,灯光璀璨。露天的宴会,华丽的桌子上摆满了盘盏和美酒佳肴。葡萄水灵灵地放在盘子里。鲜红的石榴汁,就像一个奢靡的梦。
花丛里,那位下午刚见过的全国公认最年轻最有才华的诗人,正在当众朗诵一首他刚写的诗歌,来表达他对公主的倾慕,他将公主比作,这个国度里唯一一朵最娇艳的玫瑰花。
“早晨,白露未晞,公主的容颜,就像一朵最娇艳的玫瑰花,也是唯一一朵最珍贵的花,娇嫩,任性,自由。
晚上,星月升起,公主的美丽,就像花园里最娇艳的那朵玫瑰花,披上轻纱,也是花园里唯一的一朵最珍贵的花……”
有人明显显出异色,小声说道:“听说太女回来了,他现在还说是唯一的一朵,是不是不合适?”
“他只是一个诗人,眼睛里只能看见一个人,赞颂美,赞颂爱情,这也没什么错。”另一位年轻的贵族谨慎地斟酌言辞,回答道。
丁天岚顿时有些败兴,回去找太女了。
太女在灯下批改厚厚的文本奏折。那边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这边冷冷清清,孤身一人。
“你可以去赴宴,好好玩一玩,或者你可以自己举办宴会。”丁天岚提议道。
“我不喜欢那些。你喜欢玩,就去玩好了。”太女随意地回答道,忽然,她敏锐地抬起头,看向丁天岚,问道:“你怎么了,情绪有些不对,发生了什么事?”
丁天岚见瞒不过,只能诚实道:“哼,那个臭屁诗人,他赞颂二公主,说她是唯一的玫瑰。要是前面十几年,你不在这里,他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你回来了,他还这么说……哼!”她有些抱打不平。
太女不禁笑了,她说道:“那边都是贵族家庭的弃子,不懂政事只管玩乐的贵族家小儿子,或者是只会写写诗奏奏乐,讨好公主,让自己日子过得好些的被捧起来的肤浅天才。在我放出风声,回到了这个国家后,我刻意隐居在此,能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去向,深刻意识我的价值,来面见我的,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肱骨。”
丁天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不懂这些。但是她能明白一点,那些人见到太女时的郑重和尊敬。既然,那两人知道了太女的存在,太女也不再隐瞒,任凭人们放出了风声。所以,这个国家的肱骨大臣们,都来这里郑重地拜见。这个庞大华美的庄园,一向被资深大臣们暗中称为“隐形的皇宫”,或者叫“小皇宫”。王后喜欢这里的景色,经常带着人在这里避暑办公。这位二公主,此次也是为了避开皇宫里据说回来了的王女,才刻意游乐回来后不进皇宫,只住进了这里。当然,她也正巧没有避开,刚刚好遇到了王储。
而这所庄园,从太女出生起,就落在了她的名下。
当初,太女一出生,就被长老们如获至宝,带过去教学了。
几年后,二公主出生。她幼时很好奇姐姐的学习,也跟着长老们学过几天。几天后,她面无人色,萎靡不振,简直要呕吐出声,然后做出了远离长老们健康长大保平安的正确决定。她下定决心,一辈子只当个花架子招牌公主,一生只花团锦簇、尽情享受、吃喝玩乐就够了,她也真的这样执行了,从此远离太女和那些长老,以及那些繁重深奥到她用尽脑汁也学不会看不懂的诸多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