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以前是个厨子啊?”
他被我傻呼呼的话逗笑了,白皙的手指拍了拍我的头,“傻瓜,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会做饭有什么好奇怪的!”
冯先生是穷人?他会乐器、还懂音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人,是穷人?
他看我的表情又笑着接着说,“我从小无父无母,一个人生活。七岁那年被养父收留,养父喜好音律又是个中高手,于是教我音律。养父家中并不富庶,所以宫里招乐师的时候,养父就将我卖进宫。在宫里因为我的琴艺出众,封了个乐官。后来阳阿公主在皇上登基大典的时候受封赏,就将我等一干乐师送到了公主府邸。在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他简简单单,寥寥几句,就干净利落的将自己的过去介绍完了,我想象不到,这就是冯先生的身世。
犹如他一尘不染的气质一般,他说的这般淡定优雅、从容不迫。我握住他的手,感谢他的坦诚,也或许,他并没有把这些当做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别因为你的腿还未痊愈而难过,我听说孔休找到可以治疗你腿的药。你很快就能够站起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腿,眼底的光渐渐消失。他以为提到了我的伤心事,又开口,“就算你真的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有我在你的身边,我可以为你做饭洗衣,你开心的时候我推你出去晒太阳看风景。你无聊的时候我抚琴给你解闷,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去做,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想,我可以养你,养活你的父母。只要你开心起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他真挚的眼眸好像星星一般闪烁在我的眼前,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冯先生对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让我欣喜若狂,恐怕这辈子,我能听见任何一个男子可以这般对我,我都死而无憾了!更何况说这话的人竟然还是冯无方。
这个我心心念念,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男子,我抬手抱住他瘦弱却结实的臂膀,眼泪喜极而泣。我突然觉得合德说的太对了,我可能真的是疯了,才会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头又哭又笑。隔壁村的傻子也没我这么不可琢磨。
我浑浑噩噩的吃了冯先生给我熬的药,这药好像夹杂了些安神粉,喝完后我的头开始昏昏沉沉。冯先生看我没了精神就劝我去床上歇着,可我却不肯,这么久不见他,我不想一睡醒他就离开了。我像个孩子一般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他轻轻搂着我的肩膀,好像怕一用力就把我柔碎了一样。我喜欢他的温柔,像一汪泉水,舒适温暖,不像王莽,总是那么霸道专横。
王莽?怎么会想起他,我惊的困意都没了。一定是冯先生的话让我想起了孔休昨晚对我说的那些。我摇了摇头,试图忘记盘踞在脑海里关于王莽的全部事情。冯先生好像感觉到我的不适,又开口劝我,“还是去床上躺着吧!你这样也不舒服。”
我用我最近才学会的撒娇道,“我不去,我要待在你身边。不想睡。我睡着了,你肯定就离开了。我这么久不见你,不想让你离开。”
我的声音柔软而黏腻,就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燕赤凤这辈子也没想过我也会发出这般慵懒的声音。也就是这样的声音,让冯先生原本自然的身体突然僵硬了几分,温柔搭在我肩膀处的手,也微微用了几分力。他温柔的靠近我说,“放心,我不会离开了。”
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的我,脸色微微一红,不过依旧紧紧抱住他,享受着暧昧浪漫的午后。
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暖流似乎流尽了我的血液。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而这温润如玉的男子最终还是不忍看我蜷缩着不舒服的身子在这狭小的轮椅中。他手臂划过我的腿弯,微微用力,我便腾空而起,随既落入了柔软的床铺,药物的力量和温暖柔软的感觉让我更沉的睡去。
冯无方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眉头紧锁,眼底缠绕着哀愁。突然,他身后走出一个黑衣服男子,黑衣男子望了望床上的我,开口,“王爷已经派人进宫了!”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我知道了。欣儿,最近怎么样?巫马格什么时候能来长安?”
“少主子身体还是老样子,属下已经暗中派人去接巫马先生,这几日就会到长安。可是,要让他来这里诊治恐怕不妥,王爷那边虽然现在还不知晓,可万一……”黑衣人语气明显有些担忧,眼前的冯无方眼神却坚如磐石,他盯着床榻上那脸色发白的我说,
“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开的药已经全然掺入日常的药物之中快一个月了,怎么会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呢?孔休那边怎么说?”
许是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神情,黑子人立刻答到,“孔休最近还在调查上次我们刺杀王莽那件事,不过已经被我们全部推到许家身上了。王莽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头绪,只能认命。”
冯无方摆手,打断他继续,“孔休这次去寻药,结果如何?”
黑衣人楞了楞,这才意识到他问的并不是自己所言的事,立刻如实回答,“他……他并未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