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姜暖药就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程驰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直到程驰都回房间了,姜暖药才喊住他,“程驰,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程驰准备推开门的手收回,转身走到沙发前,然后坐下,抱着膀子点了点头,“说吧。”
被他这阵仗无语到的姜暖药,嫌弃地往他身边一坐,说道:“我们明天去你家吧。”
程驰先是对着前面眨巴眨巴眼,后又对着姜暖药眨巴眨巴眼,开口道:“我眼睛好像听不见了,你再说一次。”
被他的反应逗笑,姜暖药拧了一把他的耳朵,凑近道:“我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回你家吧。”
其实姜暖药就是想把程驰弄到斫州,自己找个地方一待,让程驰回家过年。
但程驰以为她愿意跟自己回家,就是愿意去他家里过年,兴奋地一晚上都没睡好,连两人怎么挽着手出现在家庭聚会上都想好了。
第二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姜暖药在程驰的帮助下贴好年画,又再一次去拜访了支书家,最后在郭行泰挪揄的眼神中,往斫州驶去。
两人到吴山别墅时,刚过中午十二点多,程驰准备把东西放下再带姜暖药去吃饭。
“别墅不大,一楼就是厨房、健身房、客厅,客房还在楼上。”
本来就准备住两三天的姜暖药也没带什么东西,一身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就足够了。
刚进别墅,姜暖药差点没仇富,跟人家住的一比,自己家就像四小只住的狗舍,不仅寒酸,而且寒酸。
她十分不理解程驰是怎么放着富豪生活不过,跑去村里当个二流子。
“这里很久没人住了,但也有钟点工过来打扫,还算干净。”
姜暖药知道他刚退伍就被拐到村里去了,倒也不奇怪。
二楼有一间主卧,是程驰住的,还有两间客房,但客房没有卫浴,姜暖药还得半夜起来去二楼的公共洗手间上厕所。
“不然你住我房间吧,那里有独卫。”
姜暖药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她可不想鸠占鹊巢。
“看着还不错,我先收拾东西,你去忙吧。”
程驰被打发下了楼,他先拨了个电话给爷爷,告诉他今晚去老宅吃饭。
又给他哥报备一声,说自己没乱跑,这不大年三十回家过年了,然后被带着孩子的程知意骂了一顿。
至于他父母,自他从酒会莫名失踪以来,他们打了那几个电话后,就再也没联系过程驰。
程驰也不想联系他们,每次说不了几句就一定会吵得不可开交。
想把姜暖药带去给自己的朋友看,但又怕他们乱开玩笑,想想还是作罢。
什么时候他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向天发出一声感慨,程驰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下楼的姜暖药在他身后低头看着他苦哈哈的脸,倒视的原因,她能清晰地看到,程驰昂起脖颈时凸起的喉结,竟让她莫名有些羞怯。
“鬼叫什么呢你。”
程驰拉过她刚洗干净的手,一脸谄媚道:“晚上跟我去爷爷家吧,我们一起吃个饭。”
“不去。”姜暖药光是想想都尴尬。
“为什么,为什么。”程驰惯会用不依不饶的方式让姜暖药投降。
不过这次,她绝不会心软。
“没有为什么,我来就是为了让你放心回家过年,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别奢求一些不该有的。
程驰看她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突然就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就让你去我爷爷家吃个饭,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姜暖药掀起一直低垂的眼皮,缓缓开口道:“我不想把自己置于不可掌控的情形,而且那是你的家宴,我们是朋友,又不是家人,除非你想当我干哥哥。”
程驰向来说不过她,只能蹲在一旁生闷气。
姜暖药起来踢了踢他,“我饿了,起来,带我去吃饭。”
程驰恨自己没出息,生着气还得跑腿当司机。
“附近有茶馆、西餐厅、粤菜、川菜,你喜欢哪一个。”
姜暖药选择粤菜。
吃饭期间程驰的手机不停响着,姜暖药抬眼看了好几次,他都是直接挂了。
“怎么不接电话。”
程驰把手机关了,也不知道曹自南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他回来了,一个个的都打电话约他出去吃饭。
“一群神经病,不想接。”
期间程驰又软磨硬泡了几次,姜暖药就是不答应,气得程驰只能开车带她去买东西。
“我晚上不定能几点回来,这边不好坐车出门,带你买点菜,饿了还能自己做了吃。”
一路上的程驰都在唉声叹气,姜暖药实在烦他,干脆离他远远的。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