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艘破败的小船孤零零地漂在湖面,船上、湖面到处浮着尸体……看着被献血染红的湖面,秦岑沉默一瞬,然后吩咐下属去寻可还有幸存的。
心里却是觉得渺茫了。正这么想着,一下水的属下惊道:
“秦统领,这儿有一姑娘!”
……
秦岑去的快来的也快,只是回禀的内容,就连穆瑾也是一怔。
知黍年岁尚小,更是面露不忍。
“好、好,真是好的很!这帮水寇竟是狂妄至此,孤还没出扬州府呢,他们就敢在此行凶!”穆瑾怒极反笑,一连三个“好”,更是直接将他的怒火上升到极致。
“殿下息怒。”地上跪了一众。
“息怒……呵,扬州府刺史呢?都尉、知府呢,都死了吗?这事儿就发生在他们的管辖之地,为何至今没有上报!”
秦岑回道:“回殿下,属下去的时候,远远瞧见了府衙的官船。”
这话的意思是:官船既然来了,那管事的官自然也不远了。
穆瑾看了他一眼,脸色依然不虞,他踱了几步,转而问:“那位救上来的姑娘呢?”
秦岑:“还没醒,属下已命人安置在婢女房。”
穆瑾颔首,“好生照料。”
“是。”
穆瑾双手搭上船杆,看向那逐渐显露渡口的白色,神色渐渐平静,只眼中划过一抹厉色,“知黍留下,秦岑、秦关,随孤去会会这扬州府的大人们。”
秦岑/秦关抱拳:“是。”
……
“真是可怜……”
“听说一家几十口都死在了水寇刀下。”
“幸好被殿下救了……”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在宁笙耳边响着,她不耐地蹙起眉,翻了个身,似乎这样就能将这些扰人清梦的翁声赶走。
结果才翻到一半,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就从手肘传到她大脑,疼得她“嘶”一声睁开了眼睛。
“姑娘醒了?”“姑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一堆貌美的,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围了上来。
宁笙捧着自己发疼的右手肘,眼神发愣地看着她们。
古装?拍戏吗?
脑中第一个闪过这样的念头,她下意识看了眼周围,打算找找有没有摄像机位,但转瞬又觉得不对,如果是拍戏,她们为什么围着自己喊“姑娘”呢?
宁笙眨眨眼,试探着开口:“你们是……”
几个女孩相互看了看,然后一个略年长些的女孩走上前,浅笑道:“姑娘可以唤我碧水,秦护卫离开前吩咐我们好好照顾你,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
宁笙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秦护卫?”
碧水点点头,点完又有些犹豫地看着她,“姑娘……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她问的是船难的事情。
宁笙却不知道,听她这么问,心里却是一咯噔,左右看了看,入眼的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家具,低下头,她从被子里伸出手,眼前的一双手手指纤纤,白嫩无暇,但是她记得在她左手虎口的位置应该是有道疤的……
宁笙此时有一种强烈的,非常不好的预感,她紧张地看向碧水,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嘴唇,“请问……现在是何年?我在何处?”
碧水奇怪她如此问,但还是老实回答道:“现在是大庸元历六十一年,姑娘在船上呀。”
“轰——!”
大庸、六十一年,这些词仿佛在大脑里炸开一般,宁笙颤着声问:“那、那我是谁?”
碧水内心一紧,“姑娘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宁笙张了张嘴,但很快又闭上了,她知道自己是谁,但她知道的是21世纪的自己,不是现在的这具身体啊。
但是她这般模样,落在碧水几人眼中,却是做实了她“不记得”的事情。
碧水当下急道:“我去找袁大夫!”
碧水匆匆跑了出去,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宁笙还沉浸在穿越的震惊中,也没有说话,一时屋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大概是隔得不远,碧水很快就拉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大夫进了屋。
碧水:“您快看看她。”
老大夫来的路上已经听碧水大致说了情况,此时便不慌不忙地拿出药箱,“姑娘,麻烦给老夫看一下你的右手。”
宁笙依言伸出右手,老大夫闭眼诊了起来,然后又让换了左手,整个过程还是那般不紧不慢得,看得碧水都着急了,见他终于把两只手都看完了,忙问道:“袁大夫,您看出什么来了?”
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轻轻“嗯”了声,碧水便等着他后话,谁知老大夫话锋一转,“老夫……没看出来。”
碧水:“……”
碧水吐槽:“您没看出来,还看这么久?”
袁大夫不乐意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