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风平浪静。
宁笙推开窗,窗外阳光明媚,初升的旭日挂在东方,照耀出每张喜气洋洋的笑脸。
令人瞩目的厨艺大比将在三日后的傍晚举行。因为这个日子的来临,整个盱眙城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
宁笙托腮看了会,心里多了几分惆怅。
怎么办,有点想家了……
她眼神无意识地扫视着,忽然余光中感觉扫到什么,忙低头看去——
只见身着一身白色锦缎华服的穆瑾悠闲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知黍立在一旁殷勤地用扇子扇风。
宁笙:“……”
大春天的打扇子,不冷吗?
她怀着深深地疑惑将手臂探出窗外,登时打了个寒颤。
古代的春天可真冷啊……
宁笙这样想着,又往楼下的穆瑾看去,却冷不丁对上一双黑曜曜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一脸“抓到你偷看我”了的表情,看的宁笙嘴角抽抽。
结果他还没完,空着的一只手朝宁笙挥了挥。
宁笙决定眼不见为净,把支撑窗户的叉竿取下,毫不留情地把窗户关上了。
“啧啧,”穆瑾看着阖上的窗户,感慨:“偷看完本公子就落跑,不愧是阿宁。”
知黍狂汗:“……”恐怕不是吧,殿下。
自从那日宁笙姑娘知道殿下是骗田姑娘以后,除了必要的早中晚三餐,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也没和殿下说过话了。
这样的情况知黍当然是喜闻乐见的,毕竟宁笙姑娘的身份还有待商榷,他身为殿下身边第一人,自然是要好好保护殿下安全的。
只是……自家殿下似乎不太高兴?
知黍抹了抹额上的虚汗,提醒他家殿下,“殿下,厨艺大比眼见就快到了,田姑娘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嗯,是挺沉得住气。”穆瑾翻过一页书。
“此前殿下故意刺激田姑娘本想让她慌乱中露出真实意图,却不想此人心性之沉稳,那日一过,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出现在我们面前。”说着,知黍悄悄看了穆瑾一眼,终于说出了他的重点:“殿下,宁姑娘那里可要提醒一下……”
“啪。”穆瑾轻轻阖上书,斜睨了他一眼,“阿宁不擅伪装,知道的多了,反而容易叫她心生警惕。”
“是,殿下考虑得周全。”知黍忙矮下身,搀扶穆瑾起身,“只是……奴瞧着这几日,说她一点动作没有也不尽然,她似乎分外爱往宁姑娘跟前凑,碧水得了您的吩咐,不敢让宁姑娘与她私下接触,可总这么防着,碧水担心,迟早会叫她捡了空子。”
“碧水担心的不无道理,”穆瑾拧起眉头,“你怎么没和孤说,她盯上阿宁了?”
“冤枉啊,殿下。”知黍闻言,夸张地做着委屈表情,“碧水也是才发现的,她一告诉奴,奴这不就来禀告了。”
穆瑾被逗笑,敲了下知黍的额头,“行了,孤冤枉你了,快收起你那副做作的样子。”
“做作?”知黍揉了揉额头,这个词他可是在船上领教过含义的,于是更委屈了:“殿下怎么又跟宁姑娘学词了。”
穆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孤觉得,阿宁有时候说的话恰如其分,可谓点睛之笔。”
知黍嘴角微抽,他温润如玉,君子般的殿下呦,您怎么好的不学,专学宁笙那张不修边幅的嘴了呢。
说起来,这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知黍在这边忧愁着,那边穆瑾也在沉思。
他本打算在厨艺大比前将田七的事情解决掉,但眼下看来……
必须做点什么了。
“知黍。”
“奴在。”
“有句话你提醒了孤,”穆瑾说,“既然她不主动出手,那咱们便主动为她创造机会。”
知黍不解:“殿下打算怎么做?”
“引蛇出洞。”穆瑾抬眸,眼神落在被宁笙阖上的窗户上,淡淡道。
·
有了穆瑾的准话,知黍便迅速安排了起来。
“阿宁姑娘,这是我新调制的十三香,可否帮我尝尝?”
宁笙回眸,便见田七正捧着一个木罐子,神色犹豫地站在她身边。
她没有立刻应下,而是下意识地往四周找了找。
田七看到她这动作,掩唇笑了笑,“阿宁在找碧水姑娘吗?”
宁笙动作一滞,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我见碧水姑娘去院子里了。”田七解释了一句。
宁笙这才恍然,为什么田七这次靠近她,没有遇到碧水的阻拦。
她抬眼对上田七看透一切般的目光,忍不住为碧水解释了一下,“碧水……只是听从她主子的命令。”
“我明白。”田七朝她温柔地笑了笑,善解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