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呢!
周景画笑笑没有回答,时昔姐说了,做买卖得供不应求才好,天天都能吃到,那就不稀罕了。
今日让村东的人吃了甜头,明日就得去村西了,可不能厚此薄彼。
陈广远方才一直在观察着时昔,见周景画忙完,就将她招到了旁边。
周景画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走过去便将早就商量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她叫时昔,是我娘的远房亲戚,听说我家糟了难,特意赶来帮忙的。”
陈广远闻言沉默了会,这话他只信了一分。
因为时昔实在太独特了,容貌气质身段,特别是那双紫色的眼睛。
即便穿着粗陋的衣服,也与周围格格不入,他当年也是在外面闯荡过几年的,他甚至觉得……时昔不像真人……
时昔对上陈广远打量的目光,客气地对他笑笑。
陈广远下意识地也跟着笑了笑。
算了,管她是人是妖,先观察些时日再说。
……
次日,时昔担着四百多方豆腐与周景画并排走在村西的道路上。
“时昔姐,要不我帮着担一截路吧。”
周景画觉得自己这么空手走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不累。”
周家前些时日糟了难,一家人被从国都宁阳押解两千多里回到南洛村,路途受过不少磋磨,个个饿得骨瘦嶙峋的。
两百多斤的豆腐,能直接将这十五岁的小姑娘压散架。
“这位姐姐,要不我们来帮你担吧。”
一道清朗的少年音从后面传来,时昔放下担子回头。
这三人跟了她们一路,终于舍得出来了。
那是三个十五六岁的农家少年,每人手上提着个水桶,衣服上满是补丁,但看起来挺干净。
左边的高壮黝黑,右边的矮瘦面黄,中间却是个眉目浓黑修长的俊俏少年,笑着时,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时昔欣赏了下少年的容貌,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有人愿意代劳,她当然乐意。
走近后,俊俏少年介绍道:“我是余亭,旁边是李牛和刘庆。”
时昔也略介绍了下她们两人。
李牛红着耳朵走过去挑起了那担豆腐,虽然担着有些踉跄,但速度并不慢。
时昔见他不算太吃力,就与走到她身旁的余亭聊了起来。
“你们抓的鱼还挺多啊。”
“我们家里都没有什么地,平时就靠卖鱼过日子。”
“那县城的鱼价如何?”
时昔这话也就问得顺口,其实看少年们的穿着,就知道不赚钱。
余亭苦笑道:“咱们治平县河多,鱼肉价贱,普通鲫鱼,卖得好的时候是一文钱四斤,卖得差的时候一文钱八斤。鲶鱼要贵些,但鲶鱼少,并不好找。”
时昔点点头,都说物以稀为贵,这里河多,捉鱼容易,那价钱自然就上不去了。
“时昔姐,你为何将豆腐卖得这般便宜?”
时昔没有回答,她卖豆腐为的不是赚这点豆腐钱。
“不如交给我们卖吧,我们兄弟三人经常到处跑,对治平县熟得很。”
昨晚听说周家人在村里卖豆腐后,他就盘算着这事。
时昔笑看着余亭,这人虽然有些小心思,倒也干脆直接。
“行啊,这几天每日给你们三百二十方,价钱比给村民的要贵些,一方豆腐一斤豆子,你们卖完豆腐后给我五十文钱和六十斤黄豆。”
旁边一直默默听着的刘庆连忙掰着手指算,手忙脚乱一番后,放弃了。
这种事,还是交给亭哥去算吧,反正他们跟着做就是了。
余亭在心中默算了下,县城豆腐四方卖四文钱,县城卖豆腐那家不敢惹,他们偷偷去县城周边的村子半价卖的话,应该卖得完,一次换个村子,那些人也找不到他们。
半价是两文钱,三百二十方豆腐,他们就能得一百六十文,再给时昔五十六文,三人均分下来,也有三十五文钱。
虽然比卖鱼要辛苦些,但赚得翻倍了。
“多谢时昔姐。”余亭一算清收益,就立即答应下来。
正好前面的李牛也停下脚步,他们已经走到了村西住户最密集的地方。
“你们先回去吧,明早天亮前去周家院子外面等我。”
周景画目送三人离开,清了清嗓子吆喝了起来。
“豆腐换豆子,一斤豆子换四方豆腐。”
她声音刚起,路边的房子里就跑出来了个提着布袋子的妇人。
“哎呦,我就说你们今天下午得来咱们西边吧,春兰还不信,硬要跑去东边等。”
时昔接过来看了看就倒进了箩筐中。
“景画,给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