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点,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大部分的阳光被落下的窗纱遮挡,只有几道光束透过缝隙来到房间内,花江曜将头埋在枕头里睡得很沉,旁边静音的手机时不时发出微弱的亮光。幸村精市看了眼没打通的电话,带着课本敲响了花江曜的门。
花江曜在敲门声中找回了一丝神智,她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坐着缓了一小会,才在又一次响起的敲门声中爬下床,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幸村精市站在门口还茫然了半晌。
幸村精市看着花江曜睡得凌乱的头发,还有因为困意有些睁不开的眼睛,轻挑着眉,扬了扬手中的课本,“花江同学,你应该没有忘记今天要补习的事情吧?这可是你自己提的。”
花江曜闻言呆滞了几秒,出走的意识才不慌不忙的回到脑子里——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有气无力地问:“这么早吗?”
“现在已经一点了,我也没想到花江同学现在还没起床,难怪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都没回。”幸村精市十分善解人意,“需要再睡一会吗?我可以晚点再来。
花江曜有点心动,如果现在回去继续睡觉她也还是睡得着的,但是幸村精市来都来了,再让人回去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她摆了摆手,叹着气让开门,“因为前段时间忙太久了,休息的不太好,难得有机会睡懒觉。不过没关系,你进来吧,我先洗漱一下。”
幸村精市从善如流地走进去,医院的单人病房都差不多,墙面被刷的粉白,白色的病床摆放在靠墙的正中间,边上放了个小小的床头置物柜,墙角的位置则放置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面叠放着一些零碎物品和护士签名的治疗记录,是和他的病房如出一辙的配置。
花江曜才住院两天,病房里并没有太多她的私人物品。因为工作室的同伴这几天都在处理她暂停工作带来的后续影响,并没有时间帮她送东西过来,不过好在医院有准备很多件的病服,否则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病房有单独配套的卫生间,卫生间不大,但好在够用,基本配置都齐全。花江曜将刘海用夹子夹起,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然后打开水龙头,拢起双手接了捧清水扑到脸上,水珠顺着她的下颚线滴落回洗脸池里,驱散了几分浓重的睡意。
洗漱完的花江曜已经完全清醒了,她靠近镜子照了照脸上有没有瑕疵,又拿起梳子把头发打理好,精致地往脸上涂抹了些许补水的护肤品,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幸村精市正站在她的窗边往外看风景。
他们俩的窗户能看到的景色应该也差不多。
花江曜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着幸村精市打来的未接来电——昨天两人就交换了电话和邮箱,只是她调了静音没有听见。打开床边柜的抽屉,在一堆糖果中翻出一打药片,直到花江曜把药片从锡箔纸中挤出来,才发现自己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于是招呼了一下,“幸村同学再等我一会,我去接杯水,吃个药就好。”
幸村精市回过头,“还是先吃饭比较好吧。”
“没事,饭我已经吃过了。”花江曜说的是实话,“早些时候护士小姐给我送了午饭,还喊我起来吃了,本来她有提醒我吃完午饭记得吃药的,但是我太困了,还没吃药就又睡着了。”
幸村精市:“那你早饭吃了吗?”
花江曜边走边答:“嗯嗯也有吃,早饭之后的药我也吃了。”
饮水机离得不远,花江曜很快就回来了,她一把药全塞进嘴里,然后混着水咽下,药片划过喉道的痒意让她没忍住干咳了两声,又喝了口水。
“现在真的好了。”恢复了精神的花江曜神采奕奕,又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少女偶像模样。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清出一片干净的区域,搬来两把椅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欢快地朝幸村精市招了招手,“幸村老师,过来过来~”
幸村精市走到去,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他不清楚花江曜的成绩水平,想了想只带了两本课本,不过他的病房就在隔壁,想回去拿点什么也很方便。
幸村精市把手中的课本放在花江曜前面,“我只带了国语和数学的课本,我们要先从哪里开始呢?”
花江曜没什么犹豫地翻开数学书,“数学吧,我国语成绩应该还行。”
课本的边角并没有折皱,看得出幸村精市平时很爱惜,没有打印内容的空白处还有幸村精市用漂亮字迹写的课堂笔记。
只有课本的情况下,幸村精市也只能随口把课本上的内容给花江曜念了一遍,然后又讲了几个课本上的练习题,讲了几个知识点后他又觉得这样没什么效率,问花江曜:“你昨天不是有让你的同学带作业来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花江曜拿着笔在从护士站要来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听到幸村精市的问题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回复道:“现在还没来的话,大概要到下午三四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