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迪迦把劈下的柴扔在地上,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火篝,在夜晚烤火,是他们的习惯。
鹿雨坐在火篝旁,看着程朔往火篝里添柴,燃烧的木柴噼里啪啦爆着火星,要不是吃饱了,很想往里面扔个土豆。
程朔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道:“看你好像喝了不少甜酒。”
鹿雨清了下嗓子:“盛情难却,我肚子现在还是圆的。”
程朔喝了酒的声音有点哑:“你那胃口还没黑娃子大。”
鹿雨哼了哼:“你别拿我和他比,他才多大怎么着我也厉害着点。”
“是,你多少厉害点。”程朔顺着她话说。
“我刚才听黑娃子在学狗叫,我打了他,结果他又学鸡叫。”
“没电视没手机,小时候都这样过来。”
鹿雨偏头:“你从前也这样?”
程朔闻到她身上的甜酒味,很淡,他继续往火篝里添柴:“差不多,但没黑娃子那么憨。”
“我从前……”鹿雨张着嘴,仰望着天空,想起自己的童年空洞又稀烂,也就不说了。
黑娃子学狗叫的天真无邪,是她从来没有的。
程朔看了她一眼,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低垂的眼睑,像陷入无边无际的回忆中。
他把柴往里塞了塞,以免溅出来的火星烫到她。
气氛沉默时,库迪迦提了个瓷壶走来,他把瓷壶放在火篝上,等水烧开,又往里面添了把茶叶,与他们说:“这样既能烤火又能煮茶,方便吧。”
鹿雨和程朔对视一眼,表情双双痛苦,想起下午那一杯杯茶嘴巴又麻了起来。
这一天,劲跟茶杠上了。
库嫂子把黑娃子哄睡,在隔壁间走进走出,然后才满意的走出来。
“今晚你俩就睡隔壁,被子都铺好了,谁睡外面谁睡里面你们自己商量着,别做筋骨,自打的床都很结实。”
鹿雨听到这话,刚喝进嘴里的茶全数喷了出来!
卧槽!
程朔接过她的茶杯,朝库嫂子淡淡回:“多谢。”
库嫂子含笑着点头,喊库大哥回了房间。
直到院子里又只剩他俩,鹿雨眼神定在他脸上,质问:“你怎么答应了?”
程朔淡淡睨着她:“盛情难却。”
“我盛你大爷!”
“女孩子家家,火气别这么大。”
“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禽兽的潜质。”
“倒也没这么强。”
“……”
鹿雨静下来,明白过来,除了库大哥他们睡的那间,他家就只剩一间房。不能让人家分开睡,要不然黑娃子谁管。
误会她和程朔这狗男人是情侣问题不大,大的是他们一开始的不坦诚,到后面再提,为时已晚。
今晚,或许能测测他的真性情,到底是禁欲还是闷骚呢。
鹿雨站起来,目光从篝火移到他脸上,朝他勾了勾手指:“走啊,睡觉去。”
鹿雨这调,程朔很熟悉,知道她又要开始犯作了。
走进房间,鹿雨试了试床,正如库嫂子说的那样,这床是真结实。
不摇不晃,稳如泰山。
不过,今天喝了这么多茶,脑子清醒的能打牛。
正胡思乱想时,鹿雨见程朔单手拎了把椅子进来,那椅子跟他人一比,小的可怜。
鹿雨下巴往椅子上努了努:“你就准备这样坐一晚?”
程朔淡淡道:“床你睡。”
“这床够大,你上来睡也没事。”
“不太方便。”
鹿雨抬起眼皮:“我都不介意,你还顾虑什么。”
程朔双手枕在脑后,腿往床头柜一搁,闭上眼睛:“担心有人趁夜摸上来。”
鹿雨嘶了一声,用力咬了下嘴唇:“就摸了你几下,有必要事事都提么!”
程朔睁开眼睛:“肯承认了?”
鹿雨眨眨眼,淡定承认:“是摸了。”
程朔瞧她半晌:“一直就醒着?”
“摸了以后清醒的。”鹿雨嘴硬:“也没摸到关键部位。”
程朔斜看了她一眼,表情一副看你继续扯的嘲讽。
鹿雨凉笑:“想摸,没下手成功,行了吧。”
程朔没来得及答,又见她似狡黠的狐狸般说:“第一下是真的神志不清,后来摸着摸着就摸清醒了,再后来……”
她那双静如湖水似的眼睛湿润的望过来,漫不经心道:“好奇是哪边更硬…”
没有人像她这样,能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直言不讳。
程朔身形僵直,胸口微微起伏。
他舔了舔牙齿重新闭上眼睛,又睁开,见她仍然老样子,那种无所谓又调侃的状态。
程朔全身发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