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日理万机,整日忙碌,倒还日日记挂着徒儿房中种的紫藤。是徒儿不好,劳动师父大驾,亲自捧盆洒水。这些杂碎的微末功夫,还是让徒儿来做就好了。师父大驾前来,倒是徒儿的罪过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再看站在门口的师父。
脸上的神色从最初的惊讶,到错愕,再到不爽,最后变成审视。
夜小四可不管这些,端着木盆,将盆里的山泉水全都倒进窗边底下的花槽之中。
回头一见,师父似乎要开口说话。
立刻见机把师父的嘴堵上:
“师父您今日的这盆山泉水清凉爽口,只是,这紫藤花可最不耐湿。只需每日浇透便可。想这么一大盆的水,都用来浇花的话,那可是真真辜负了这山中最清甜的甘泉啊。”
“哦?”
师父终于忍不住了,挑了挑眉,缓缓开口:
“为师觉得,这花木可不比人。头脑呆笨冥顽不灵,需得这最清凉的山泉水,一整盆醍醐灌顶,方能让她通透!”
一展衣袖,师父端然生姿地在夜小四面前的床铺上坐了下来。
抬眼看着夜小四,挑剔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上下扫视着夜小四。
“嘿嘿,师父就会拿徒儿打趣!”
夜小四上前一步,试图在师父面前撒个娇。
“四爱徒,可还记得,为师昨夜交代过你的事?”
循环中的剧情,无论怎么试图打断,只要不涉及到故事走向的转折,剧情还是要按照原来的既定轨道发展。
夜小四将手中的木盆轻轻放在一旁的地上,顺势向着面前坐着的师父规矩地行了个礼。
扬起一张坦然的脸,笑着回答道:
“回师父的话,昨夜大雨。师父临睡前曾吩咐徒儿,要徒儿照顾好那一笼十八只信鸽。但昨夜的风雨肆虐,鸽笼置于院中的树下不避风雨,恐那些鸽子闹起来。便与二师姐一起,将那群鸽子放到了后山的大榕树上避雨。”
二师姐,对不住了。
听到自己的“十八罗汉”安然无恙,师父的脸色稍稍缓和。
那一脸的冰霜逐渐化开,紧绷的脸颊,也慢慢变得自然了,端着架子缓缓点了点头:
“嗯,甚好。”
师父点了点头,便一敛衣袖,站起了身,目光看向了门外。
这是……
师父要走。
按照上一个循环里的剧情,师父这一走,定然是时间到了,她要去后山面见那个青衫师叔了。
“师父且慢!”
夜小四连忙上前一步,拦在师父面前,挡住师父的去路。
师父侧头看着夜小四,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温声询问道:
“还有何事?”
夜小四连忙恭敬行礼,轻声问道:
“师父可是要去后山寻那十八只信鸽?”
师父的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顺着夜小四的话九点了点头,说道:
“是又如何?”
夜小四抬起头,开口胡说八道:
“回师父。徒儿昨夜去后山的时候,在后山的密林中偶然发现一个一身夜行衣的刺客。行为怪癖,举止可疑。只是徒儿学艺不精,料定不是对手,也不敢贸然上前招惹。本想回来告知师父,却怎奈天色已晚,不便打扰师父休息。如若师父此时要去后山,烦请师父务必仔细。”
“呵……”
师父听完,轻笑一声,脸上自然是不屑的神情。
一抬手,拢了拢她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轻斥一声:
“你这蠢货,早就教导你跟着为师好好学,你倒是好。现在竟然被一个刺客吓得漫山遍野的抱头鼠窜,真是丢了为师的脸!”
“……”
夜小四愣在原地。
痛斥了夜小四一顿,师父心情好了很多,冷哼一声,抬起下巴,一敛衣袂高傲地哼了一声:
“区区不入流的刺客,还敢在我桃花谷撒野,真是活腻歪了。怎么,当为师老了?一个刺客也对付不了了吗?”
面对师父的斥责质问,夜小四一脸黑线。
没事找抽是吧。
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连忙上前恭敬行礼:
“师父误会徒儿了。师父武艺高强,独步天下,这世间鲜有对手。徒儿愚见,那刺客来历不明。更何况我师门上下皆有阵法禁制,这刺客能深入后山,怕是阴损得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师父还是小心为妙。”
一顿马屁轻轻地拍在师父脸上,师父很受用。
微微点了点头,垂下肿眼泡的清眸,沉思片刻,看着夜小四缓缓说道:
“四孽……额,四爱徒。既然你见过了那刺客,怕是他也见过了你的样貌。你就不要到后山去了。今日好好在前山呆着,多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