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直接在沿着街的那边屋檐下面,简单接出了一个顶作为棚子,四外圈简单地垒起了矮墙,用做遮挡。
这个整体看去,这样一个建筑,可以说是一面靠墙,三面漏风。
若说是夏天,四面透风还算是凉快。
但是现在可是冬天。
这三面漏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再往里看,墙角的靠内的一侧,是一口泥砖搭起来的,里面嗖嗖冒着火的大泥灶。
旺盛的大火苗使劲地向上张扬,不知道是不是想把那屋檐也给点着了。
在这个铁匠铺里,大灶周围的温度看起来很高,这样子看来,即便现在寒冬天气,倒也不觉得特别冷。
铺子沿街,靠着最外面的一侧,这个时候正有一个赤着粗壮的胳膊,抡着大锤子的大汉站在那里。
一脸的络腮胡子,衣衫清凉,满身大汗。
汉子手里抡着的巨大的铁锤,“嘿哟嘿哟”地喊着号子,正卖力在砸着窗前,案子上搁置着的一个什么东西,一边大一边碰出火花,叮叮作响。
另一只手,还抽空扯着脖子上随意搭着的,一条已经被染成了灰黑色的手巾,来擦自己那额头上快要滴下来的汗。
黑衣少年走进这个里外温差极大的铁匠铺。
一看到自己的铺子里进来了客人,络腮胡子大汉抬起头,热情滴刚要招呼,却看到是黑衣少年,脸上的热情便升了温:
“哟,是凌霄啊。你这小子可算是稀客啊?哈哈哈哈。”
黑衣少年笑着,上前,规矩地行了一礼,慎重地说道:
“铁大哥。我这次来,还是为了上次师门遇袭的事……”
说着,眼睛瞄了瞄外面的街道,凑近了络腮胡大汉身前,小声说道:
“前日……”
那是除夕夜之前的一日。
云荒大陆的东南部,浩瀚的大海之上,屹立着出云山,而出云山上,就是千年大派应璇门。
此时,应璇门千绝峰的后山上,在明净清澈的月光笼罩下,相貌俊逸的应璇少年弟子,正身披着如水的月光,迎着寒冷的山风,于萧瑟的风中,肆意舞剑。
山崖上清冽明亮的月光,就像是开启了一坛醇厚香幽的甜酒,醉人的酒香旖旎将山崖上的一切浸泡。
这便叫人微醺其中,沉溺微醉,似是忘了今夕何夕,不知明朝为何。
这位舞剑的青衣少年,身影利落干脆。
他的这一身青色外裳飘逸挥洒,于举手投足之间,剑起云落之时,将这一簇簇剑花耍得如流水花落,云雾飘渺。
潇洒的身形腾转,法力浮动,在他周身涌动起蓝色的真气,如同附着在他衣衫上的冠带丝绸,飘扬。
再加上青色的衣袂展开,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青色鸟儿。
“哈哈,霄儿,且住。”
一声轻笑,紧跟着便是亲切的招唤,舞剑少年的身后有人走来。
舞剑的少年立刻收了招式,把手里的长剑挽了个剑花,持在手中,脚下的步行也紧跟着收住,这一连几个动作,收招定式站好。
蓝色的真气也慢慢旋转回到了自己的体内,消失不见。
回过头来,便看到了向他缓缓走来的自己的师父。
倾城木离。
应璇门,千绝峰一脉的峰主。
这便是他的师父。
迎着寒冷的山风,脸上飘逸的胡须和脑后四散飞扬的鬓发,再加上身上这一身宽大的,非常兜风的月白色法袍。
看起来就像一颗拔丝果子裹着脆皮一样。
老者迈着闲适的步子,一步三晃地来到了爱徒面前。
青衣少年一见师父到来,恭恭敬敬地上前一步,站好,脸上满是敬意。
“不知师父驾到,见过师父!”
倾城木离乃修仙人士,虽然外表看起来年事己高,但内里还是很结实的。
这大概就要得益于他多年来的修仙练道,养生之法。
倾城木离抬手捋了捋四散飞扬的胡须,脸上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爱徒,十分的温和。
宽大的袖子一挥,抬手之间,便是对着徒弟一个虚扶,大笑一声开口说道:
“哈哈,霄儿不必多礼,来师父近前说话。”
“是。”
青衣少年连忙行礼,点头应是。
抬起头看着面前煞有介事的师父,心下疑惑,却并不敢在面上有所表现。
师父他老人家平日里是十分懒惰的,像这样的冷天气,定然要把自己所在暖和的被窝里,他才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到这后山上来吹冷风。
能这样做,那么,必然是有不能放任含糊的大事要交代。
想到这里,青衣少年正了正脸色,抬起头看向师父:
“今日山上山风极重,师父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