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面瘫的飘渺狂风在倾城筱雪看不见的背面,神情纠结着。
刀锋一般的眉头一丝一丝的抽搐,冰冷的眼神里却渐渐泛滥出一股震惊和心痛。
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冲撞着,几欲泛滥成灾。
明亮的月光下,飘渺狂风细长的眼角似乎有晶莹在缓缓闪动。
竟然是这样!
原来,一直都错了!
一直误会着她!
飘渺狂风慢慢的回过头来,夸张地扭着身子,看着身后的倾城筱雪。
倾城筱雪安静地附在自己曲起的膝头,闭着一双狐狸眼,呼吸均匀,俨然睡着了。
月光映照下,那一张奶白色的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窜上火红的腮晕。
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起,嘟着小嘴,眼角似乎还挂着星星泪滴。
飘渺狂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小兽一般缩成一团的倾城筱雪。
幽幽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说道:
“原本以为,你这女子水性杨花,精于心计。如今才知,是我错了。你的经历,让人心疼。”
说完,飘渺狂风转身离开。
清凉的夜风吹来,像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拂着倾城筱雪那一头散开的长发。
把五黑的长发如一件披风一样,牢牢滴盖在她纤弱的背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飘渺狂风状似无意走到月亮门后的观月台。
微凉的晨风吹来,带来沁人心扉的凉意。
此时,观月台上人去台空。
太阳还没有升起,整个天边都似乎蒙了一层淡白色的浓雾。
石台上还余留着昨晚倾倒的杯盘,微显狼藉。
细细闻着,那空气中,似乎还余留着昨晚未散尽的酒香。
和美人香。
飘渺狂风自嘲地笑了。
这是怎么了?
明知道那傻丫头半夜醒来自己会爬回房间去的,为什么还纠结着要上来看以看?
是在担心她吗?
一路行来,小路旁的青草露水,打湿了鞋袜。
飘渺狂风并没有在意,也没有运功烘干。
只是单纯地附手迎风而立。
飘渺狂风把这一切担心的思想归结为对倾城筱雪误会的解开,算是一种补偿。
迎着清晨泛起的微风。
飘渺狂风背着手,遥望着泛起鱼肚白的远方。
在他身上,原本得孤傲清冷,更添了几分幽远。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后面。
一身青色衣衫的倾城筱雪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飘渺狂风。
是什么,是什么铸成他的心?
又是什么,铸成他的人?
他的心太小了,小到身边的一切都无法容下。
也太大了,达到天下都是他的牵挂。
他的人,那么脆弱,迎风独立,那清瘦的背影,让人不忍伤害,心念挂碍。
却又如此孤傲,如云端的白鹤,纵然一身青衣,却让人不敢玷污不敢亵渎。
如此孤傲,如此冷漠。
倾城筱雪低头,苦涩一笑。
飘渺狂风,他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太多往事。
或许之前太过耀眼,一招惊变,只得掩去锋芒,沉静如斯。
倾城筱雪抬头,狡猾一笑,悄悄走上前去。
眨着眼睛,清了清嗓子,低声道:
“昨天姻缘节居然是跟你过的哦。”
随后低下头,嘻嘻地傻笑起来。
飘渺狂风略显惊讶地回头看着倾城筱雪,眉头皱了皱,却依然面无表情,不带丝毫语气滴说道:
“没跟我过,我们天天在一起。不算。”
倾城筱雪眼睛看着别处,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飘渺狂风的语气,开口问道:
“小风风,你们这里过因缘节不送花吗?”
飘渺狂风把头扭到另一边,就像没听见一样,也懒的回答她。
倾城筱雪自顾自地说道:
“我第一次收到花,是前年在九里桃花源,大师姐送我的一大束,后山摘下来的野花,呵呵。是女人送的哦。”
说完,两胳膊悄悄绕上飘渺狂风的右胳膊,死死攥住了他的衣袖。
歪着脑袋,把左脸轻轻滴在飘渺狂风的袖子上不停地蹭啊蹭。
听见这句话,飘渺狂风依然面无表情。
只是嫌恶地看了看倾城筱雪肉肉的,正在蹭他袖子的大油脸蛋,一挥手把倾城筱雪的脑袋瓜子一把推开。
倾城筱雪满不在乎,晃了晃脑袋继续:
“好奇怪呢,你说为啥一到因缘节,就没人陪我过呢?”
随后两眼望天,做沉思状,手丝毫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