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春宫(二)(2 / 3)

军令……”

“今日我来,一是吊唁宋大人,二是……提醒小姐,这宋家军军令,千万要保住。这场大雪,我昼朝百年难见,如今皇上重新主持朝政,兵将疲敝,百废待兴,如今朝堂能为皇帝所用的将领已然不多,言官们在劝说皇上收回宋家军的统管用来加固军力,武官们与其分庭抗礼,而这军令,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我只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晚越好。”景策若有所思的说道,话语里着这一股嗟叹。

“景大人,据我所知,你们南衙向来与北衙分庭抗礼,您又怎知这北衙朝堂才知道的风声。”宋知浅蹙蹙眉,她深知景策对自己向来是知无不言,这是今日这番言语间的闪躲,她不得不将怀疑的念头,放在景策身上。

“我如今在南衙当值,这朝中风声虽不与我交道,自然会有人交道。有人打交道,就自然会有风声。”

朝廷忌惮宋家在军营里的权威,但又需要宋氏的助力。

新皇帝继位以来宋家就是二品上、一品下的朝廷将军,在朝中也算是承蒙祖宗荫佑,而皇上在位数年,始终因为先皇后盛家之祸一直不得军心,能够完全尽皇帝所用的将领少之又少。如今宋将军一死,无人接替将军衣钵,皇上正担忧自己权利不稳,无兵可用。收回军令为自己所用,倒也是情理之中。

宋知浅眼珠一转,料到了这层。

只是这一层,宋家安心将军令送回朝廷,此事大可就此作罢。

但是昼朝,谁不知当今皇帝杀戮过重,实在不是所谓的明君。更何况,他攻占雲都三十七部的心思,路人皆知,倘若白白将军令送出去,先不说宋家军的生死如何,倘若再次掀起战乱,宋氏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再次置百姓于水火。

宋家军是宋太祖父时向前皇求的赏赐,意在收养吃不起饭的孩童,无论男女,不论出身有多贫寒,只要来宋家军肯吃苦练武上前打仗的,宋家就愿意培养他们,如今的宋家军队伍壮大,士兵心怀感激,大多都愿意为保住宋家存亡豁出性命。

倘若这样就将宋家军这样托出去,一是枉费祖上近百年的大业,二是万一朝廷众人必怀疑宋家与皇室的间隙,没了宋家军的庇护,不久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至此,军令,于宋家军,于百姓,都没有托付出去的理由。

景策长舒一口气, “来日倘若宫中人问你们,你们就这么说,无论见没见过军令,你们就说自己没见过,万一逼你们一定要说出一个所以然,你们就说军令传与了我。”

听到这话,宋知浅表情怔怔,口微张,送进嘴里的茶水都要流出。

景策单膝跪地,一手握住佩刀哼声道: “恕我冒犯,两位小姐见谅。”

“如今我是右骁卫的统领,南衙北衙相互对峙制衡,虽说南衙的率领不全是宋将军提拔,但皇帝如今想对我如何,就是在对南衙的十六军宣战。”景策再一次躬身叫宋书陌吓了一跳。

这里面,被云雾藏着,深不见底,宋家军应当由宋家护着,不是尔虞我诈,不是勾心斗角。

……

话语间,张嬷嬷端着提亲的帖子递了上来。

“张嬷嬷,你上来干什么。”宋知浅面色不悦,下人都会看眼色,反倒是这个张嬷嬷不守了这规矩。这番话,万一叫外人听去了,怕是要酿成连诛大罪。

反倒是宋书陌看到张嬷嬷,心里舒坦了不少,张嬷嬷上前侧身在宋书陌的耳边道: “二小姐,府外提亲的人要不要我泼盆水上去。”

景策盯着宋知浅的脸,作为多年的南衙官员,一点风声都被他听进了耳,他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端起茶杯表现的毫不在意地问道: “门外是提亲的人?”

“是的,景大人你要不替姐姐赶走他们吧。”宋书陌一旁理着宋知浅的发鬓,匿笑着。

“景某不敢干预宋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婚事,倘若有良人,宋小姐也可多加思衡,景某虽如今在南衙当值,为朝廷所用,但自始至终都是宋家军的人,自始至终愿意保护两位小姐。” 景策双手抱拳作揖,身前宋知浅眼神逐渐涣散,听到这话,一下愣了神。

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后面还加一段什么“愿意保护”,反倒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宋书陌挠挠后脑,只恨景策是个榆木脑袋。

“守孝三年。你这样答复外面的人。”

宋知浅别过头启齿,没有在看张嬷嬷,捧上一杯茶,她看着清透的茶水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不由得苦笑。

“好。”混着门外嘈杂的声音,不知是谁在回答,但落进宋知浅的心里,只觉得掷地有声。

“今日随从我的两个侍卫就留在这里了,有事就让他们去京畿找我,我先回京畿办事了。”景策退出茶案,朝着宋家祠堂的方向以头触地而叩首三下,起身又向宋知浅道了声珍重。

宋知浅还想上去送一截,想起自己还披麻戴孝的,停住了脚步,望着背影跨上马背,腰间别着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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