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放在林百乐面前，问：“什么感觉？”
林百乐不假思索地回答：“和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同一个，但消失得很快，没留下任何线索。至于其他需要我占过才知道。”
林百乐用干净的碗倒扣盖住考核通过时得到的三枚铜板，再拿起时铜板带给他们最不想要的结果。
孙思雨蹙眉，“大凶？”
林百乐倒吸凉气，扣回饭碗，“可能是我问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
大凶，又是大凶。
方澈问：“你问的问题是什么？”
林百乐挠挠头，半天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就问了地方在哪，也没问什么不能问的啊？”
桃花源要是能这么容易找到，白雨桐早就出来了。
方澈思索两秒，将另一个袋子放在林百乐面前，问：“里面哪个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叮呤哐啷一阵乱摇，林百乐道：“正数第一张、第五张、第十九张、第二十六张、第三十二张。”
孙思雨按照林百乐说的把人员信息表抽出来，林百乐、乔可、卢孟川、曹元、邢冬凌，每个人对应的突出能力也不同。
林百乐见第一张就是自己毫不意外，谁家他占卜本事一流到不排在第一个天理难容，行动都无法继续。
“看来我的任务暂时结束了，剩下的等有需要再找我吧。说不定我刚好放假，可以去帮你们呢。”
“还没结束”方澈示意孙思雨把手放在林百乐眼前，这也是他要亲自来的原因，亲眼所见最为准确，“算她的未来。”
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人忽然严肃，正色道：“干预别人的未来不是一件好事。”
“你只需要说与这次行动相关的，不用清晰，最好暗示结果好坏。”
林百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让孙思雨握住铜板再抛起，掉落的瞬间便是所求的答案。
他犹犹豫豫，半天憋出一句，“没有一件事可以是完美的，你们懂我意思吧？”
对方的话暗示此次行动会受到阻碍或是结果稍有出入，但总体尚可。这对方澈来说便足够了，能从那里安全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反观孙思雨。她不喜欢这种被透露剧情的感觉，对未来含糊地描述比详细的解答更为吓人。
二十几年中，当孙思雨无比自信地凭借卦象做出选择时，她总会疑惑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人生还是外力的安排。她也试过违背占卜结果选择另一条路，最后却是绕一大圈还是觉得那是对的。
她听见了内心的声音，害怕面对卦象帮她选好的结果。或许她还没能坦然面对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身份。
“嘿！”林百乐凑到孙思雨耳边，把手弄成喇叭形状，“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
“上课要认真听讲啊同学，”林百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你们不要把结果看得太重，有时过程带来的惊喜比结果更多。还有，我明天要上课，后天就要准备复习，没时间带你们到林城各处逛逛，你们想去自己去就行，不用叫上我。”
“放心，绝对不叫你。”
方澈看出孙思雨的心不在焉，与林百乐道别后直接驱车到订好的民宿。
林城的气候和通城差不多，因为旅游景点和高新技术企业更多，空气相较于周围城市更好。
方澈定的民宿就在最有名的古镇附近，不远不近，刚好不会被游客吵到。
民宿的老板看起来相当热爱传统建筑，将民宿造成类似四水归堂式的建筑，中间空地积攒的雨水由排水孔排除，正前方的大厅稍作调整变成能让租户待一天的休息区，左右各一件卧室，既能让考生一直在考核官的监督下又能给对方空间。
“赶了一路你也累了，先休息，晚饭我叫你。”
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原本还没困意的孙思雨忽觉疲惫，耐心等待脏衣服被洗衣机洗干净才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脚边的行李箱敞开在地上却等不到主人收拾。
外面的雨再次落下，这次却没有了雷声。
雨滴敲击砖瓦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积水的空地上又沉闷有序，不知不觉安抚孙思雨忧虑的神经，等她再次醒来时已分不清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