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度渠不觉得流烟玉多珍贵,问:“流烟玉吗?需要多少个?”
万机书上一大堆,积灰多年了。
乡长以为柳度渠骗人,内心想,年轻人吹牛吹得太过了吧,面上保持热情:“仙君说笑,流烟玉世间难寻,修仙界那些个掌门时常为了半块质地不好的流烟玉打起来,哪能跟大白菜一样需要多少给多少啊……”
柳度渠毕竟在上京待太久,一时也忘了下界资源匮乏,不比上京。立马改口:“流烟玉的确少见,是我误会,以为乡长说的是其它东西,不过流烟玉,我确实有一块。”
乡长听柳度渠说这段话时,刚开始心想,年轻人承认错误不丢脸,听到后面觉得年轻人还是口气大。
没等他提醒对面不要张狂。
柳度渠已经拿出了流烟玉,和普通玉石区别不大,害得蓍草多挑选了几瞬间。
乡长接过流烟玉左看右看,幸好识货,否则又该说柳度渠拿普通玉石哄人了。
“你……你……仙君是修仙界何方神圣,怎么从未听过名字?”乡长激动得声音颤抖,已经在内心把柳度渠当成低调神仙了。
柳度渠真的想低调,编造出各方面平凡的修仙人士,就是为了低调。
但在上京太久,很多东西习以为常,导致装不下去。
一时间,他疯狂思考该说什么话。
乡长也在想,这位仙君气质不凡,旁边的小朋友一看也非富即贵,两人都随随便便掏出好东西。
放在平常,他会倾全乡之力讨好他们。
可是修仙界如今被另一个需要讨好的仙君下令,不允许任何修仙人士来修仙界,目的是为了减少他在修仙界的竞争力。
要是把此位有钱的仙君放进去,修仙界必定会产生腥风血雨。
乡长眉头难展,忽然有阵微风拂过,思绪也延展开来。
不如就让两位得罪不起的仙君打一架吧!谁赢跟谁走,有钱仙君赢了,为他放行,修仙界仙君也不好说什么,修仙界仙君赢了,有钱仙君就得不了去修仙界,自己再讨好一番,想必也不会为难。
乡长喜笑颜开:“仙君,现在可以进修仙界了,请仙君稍等几日,我选个良辰吉日,送仙君去修仙界。”
柳度渠摇头:“我想抓紧时间去上京,况且……最近的良辰吉日得等三个月。”
善于算命的柳度渠茫然,怎么进修仙界和人间婚嫁丧事一样,得选日子?
乡长应好,说:“那明日启程,仙君可否等等?”
柳度渠点头,有个预感升起。
回到万机书里,柳度渠摆弄蓍草算卦。
柳珠朝和灵兽玩,她在一个充满红色羽毛的房间里,发现了金色眼睛的鸟。
鸟的全身也很好看,是紫色的。
红色羽毛房间与紫色鸟儿不搭。
纵观万机书内数个房间,每一个都十分讲究,房间器具和总体色彩要看上去美观,和谐。形制既要符合每个房间建立时所赋予的意境,还要符合直观的美丽,计算飞行法器设置的季节会出现的景象,家具又因此改变宏观和微观的摆弄。
由此变得无时无刻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反观鸟儿的房间,如此大红大紫,有种丢万机书的脸的感觉。
柳珠朝不解,去问柳度渠。
柳度渠提起鸟和红色房间闹心,简单解释:“它叫玉情鸟,因情人剧烈的相思苦楚以及恨意化形,本体是阴河的水。当初这只鸟在上京作乱,我去收服,它过于强大,只对打败它的人俯首称臣。没办法,我就只好把它关起来,谁想到这只鸟特别钟爱红色,只要房间色彩基调不是红色,就要死要活。刚开始还好,红色的房间,好看的也多得很,然而第二年,它莫名爱上羽毛,没有红色羽毛,就要死要活。”
“没办法,我也懒,虽然不好看,但找了许多羽毛放在房间后,玉情鸟就不闹腾了。”
柳度渠脸上一副“终于不吵了”的疲惫表情。
玉情鸟听起来很难搞。
不过,他貌似遇到了比鸟更难搞的一件事。
用大衍筮法问卦,得到一片愁云。
柳珠朝感受到柳度渠的思绪,撒娇要抱。
被柳小朋友抱了抱后,度渠放松了一下。
然后继续想问题,柳珠朝则在万机书上找灵兽玩。
不知为何,走到了玉情鸟房间门口。
玉情鸟站在金色架子上,睥睨柳珠朝。
金色瞳孔里的小孩子,像软糯糕点,可爱得很。又充满生机,像草木出芽探头的好奇。
它目不转睛。
柳珠朝对玉情鸟紫色羽毛感兴趣。
羽毛流光熠熠,神秘且具有吸引力,很好摸的样子。
玉情鸟喜欢被抚摸,知道小朋友的心意,决定低下高贵头颅,让她摸一摸自己宝贝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