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剑的左手缠住。天上再将天剑扔去右手,奈何这一次黑雾更快一筹,天剑将到天上右手之际,被水草打个正着,落在水中,沉入江底。而后,黑雾再动水木之力,又将竹筏带往九嵩山。
天上心道:“它这样做,只为带我去九嵩山?”正在思量九嵩山与黑雾的身世有何关联时,忽听身后隐传人声,可因此间波涛,他难以听清。未几,本来舞动的水草一一消逝,江面亦重归平静。
天上回头看去,辛夷凌波踏来,一息过后,同立竹筏上。
怨灵见水木之力尽皆消散,猛然抬头,两束红光钉在辛夷身上。不知何处而来的怒火瞬间将它吞没,双眼红光扫过江面,怨气激荡,江面上成狂澜滔天,藤蔓乱舞,木刃水箭层出不群,道道射来天上、辛夷紧要处。
辛夷持起三尺竹,轻喝一声:“还木于林。”先替天上解开束缚,而后一边用“还木于林”、“水入大海”化解水木之力,一边对天上道:“他含怨恨而死璧江中,冤气难散,故飘荡盘桓此间,这样的冤魂九牧称为‘水尸怨灵’。”
天上虽已重回自由,却未有回应。他当然听到,可比起“水尸怨灵”的称呼,他更在意辛夷刚才与现在所用的功法,猛想起当日与三少爷之战,那时节,三少爷的最后一击就是这样消逝无踪。“看来,朱姑娘讲遍九牧道法,却唯独没有讲她自己的。”
见天上既不回应她的话,也不应对眼前之事,辛夷再道:“人们都说,怨灵喜欢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找人陪葬!”
天上问:“他明明刚才已经留手,为什么忽然震怒,要害你我性命?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你的功法?或者是你要与他为战,所以他重燃战意?”
“你意思是我多此一举?真是不识好人心。”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万事皆有其因。”
辛夷瞅了天上一眼:“他又不能说话,不然我可以帮你问他,真是的。”
“朱姑娘,我问你,既会水之力,又会木之力的人,九牧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可这样的‘水木之心’,在九牧难得一见。”
“难得一见嘛?那你能猜到他属于哪一城吗?”
“这我怎么猜得到?”
“我刚才猜了原睦邑、雨幕府,可都猜错。然后,他就要带我去九嵩山,他一定是想借此告诉我他是哪一城的人。”
“可九嵩山并不属于九城啊。要不,我们先打退他,再问这些?”
“光凭你我,很难。”
“他的水之力源远流长,木之力生生不息,不但与天地之道的沟通更为顺畅,且源源不断,好像是很难。”
“因为他是一具没了躯体束缚的神魂。”
“上古之战也曾有许多这样的神魂,难道这便是上古之战那般艰辛的原因?”
天上点了点头,道:“一心不能两用,你化解水之力,我来挡住木之力。”说罢,天上右手一招,天剑从水中飞起,接在手中,将木刃一一挡住。二人同时抵挡,这才与怨灵互有伯仲。
辛夷化解水箭同时,问怨灵道:“难道你的故乡在九嵩山?”
怨灵摇头。
“可九嵩山与九城并无关联,你这让我们怎么猜?”
怨灵听了,分出三缕黑雾,附在三柄木刃上,径望天上面门射来。天上持剑打飞前两柄,最后一柄才姗姗来迟,撞上天剑剑刃,破为两半,飞过天剑。可当掠过天剑后、来到天上面前时,两半木刃忽然相互拉扯聚合,擦天上脸颊而过。
天上望去天剑,剑上自己的影子,脸庞多了两道血丝。
辛夷惊道:“这是木之力‘藕断丝连’,天上大哥,他刚才对你留情了。”
天上目光一凝,问怨灵道:“你明明有这手段,为何刚才不用?却偏偏非要让我沉入江底?莫非你就是沉江而死?”
怨灵点了点头,继而双眼大放红光,直射江底。
辛夷问:“江底有什么吗?你的尸骨?”
怨灵点头又摇头。
天上思量一番,盘膝坐下,催法行满周天,右手沉沉划过,一副画轴缓缓展开,但见此画上处处烈火,狼藉混乱,看不清其上有着什么。
辛夷问:“这是画?难道里面也住着人?不过你这画里面也有些太不宜居了吧。”
天上苦笑摇头,站起身来,身形一转,那身九彩异装再度出现,而后手捏一种名为“回环天决”的法诀,再催动眉心法印,光芒扫投画上,可画面丝毫未改,“看来,要想知道,必要下去一趟。”
“你会水?”
“嗯,只是不能像你一样凌波而行。”
“可听说璧江就和人心一样,看似平静无波,深处未必。”
“你是说江底水势湍急?放心吧,我有天剑,水应该冲不走我。”说罢,天上收起画面,换回黑白素衣,跳入水中。
一刻过后,天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