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城五门人走到广场中央,东方昭道:“有劳梁城主。”
梁城主双手一起,使出“累土至山”,众人所在之处便拔地而起,形成一座三丈高台。
高台上,东方昭走出,望人群朗声道:“各位城民,众所周知,明日九牧将与此处迎战天魔,但四城五门齐聚一堂,并非只为此事。”
人群忍不住嘀咕起来:“要让我去迎战天魔,那我宁愿弃家而走。”
东方昭双手一按,示意安静:“十多年前,九牧来了不速之客,我们不知他们从何处来,也不知他们为何来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现在,他们是不怀好意的。有史以来,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先后经历凡历、伐历、乱历三□□,才有了今日之九牧。自伐历纪元始,无论贤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这些无恶不作的天魔们必也明白这个道理。近来,九牧大地上,谣言四起,令人心大起波澜,大家颇受迷惑,或为此争吵,或无端猜忌,这些谣言看似起于内部,但获利的却是外人,所以,毋庸置疑,这些都是天魔的离间之计。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些谣言都是有理有据,事实俱在,只因天魔也知道,若是无端的谣言,大家必然不会受此困扰,不过,这些谣言的依据或是所谓的事实,都是基于一城一门的利益而看到的。
九牧是四城五门的,也是万万九牧人的,可以预见,与天魔之战,旷日持久,非朝夕就能分出胜败,四城五门需要大家的支持与信任,就像当年大决战时一样。我们的前人,当然这里的很多老前辈包括我们这些城主、门主也都曾亲身经历,当时,无论古圣先贤做出什么决定或者选择,凡九牧人,都知道或者都相信古圣先贤是基于大局而做的决定,或许会有一小部分人因为这个决定而蒙受损失,但毫无疑问,正是这些决定才为九牧迎来了清明。
今天,站在这台上的我们,算不上古圣先贤,更不敢忝以自比,但也都多蒙圣贤教诲,因此能够知道,事有不可为,也有不可不为。
十多年前以至眼下,九牧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未来之路处处尘埃迷雾,没有人看得清路在何方,也不知道哪一步是错,哪一步是对,所以,过去几个月,我们或许有些决定不一定对,但初心一定不是为了自己。这些决定,使得三牧易主,更使得天魔有了从内部瓦解我们的机会,他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趁四城五门分散各地、无法互相澄清,不断掀起尘埃,放出谣言,妄想蒙蔽九牧清明。
这些谣言,本不是事实,我们本无意解释,诚如荆棘门警言所说‘道心时见荆棘,斩则尚有静朗;人世岂无尘埃,挥却更难清明’,但值此九牧内忧外患之际、谣言甚嚣尘上之时,不斩人心荆棘,九牧将无安宁,因此,我们要做解释。”说到这,东方昭见人群并无多少触动,心中好生落寞,但他不能半途而废,心情更为激荡:“这些解释,并不是想要掩饰在很多人眼中已铸成错误的事实,而是要告诉大家,四城五门中,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一己私利而不顾九牧,更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贪生怕死而不顾万民、独善其身,相反,四城五门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辜负九牧,也绝不允许让这得之不易的清明世界受到不速之客的践踏。”这一句话,是东方昭的心声,或许这从心底迸发而出的声音,足够赤忱有力,竟使这心声传遍广场的角角落落,更钻进每一个人的心房,在那里激荡不休,随着这句话在每一个心中激荡,但见个个人神情乍异,有的自责,有的反省,更有的落下泪来——东方昭的心声终于催奋着众人产生了共鸣。
见此,东方昭心中终于舒畅了些,对身边众城主、门主道:“那我就先说了。”众人都道:“请。”
于是东方昭先对众人道:“我就先从四城五门驰援冰目原导致三牧尽失的议论说起。驰援冰目原一事,是我和三位贤弟执意要为,与北地无关。这是寒门主当日所写书信。”说着,将书信拿出,按照四玄门弟子所站的位置,东方昭显然是让雍远将书信传给人群,可是雍远 却楞在原地,原来他方才将“禁闭阵法”加诸在东方昭的那句话上,使之在众人心中激荡,这才有了众人的短暂共鸣。
东方朗只好上前接过,将书信递给前排的人群。
东方昭以为这个大弟子听得入神,这才并未回应自己,因此并未在意,接着道:“信上写的明明白白,寒门主并不让永牧州乃至四城五门驰援冰目原,为何,因为寒门主知道,天魔有不为人知的暗处之箭,我们也知道,可我们还是去了,为何?只因比起天魔的暗处之箭,四城五门的裂痕才是九牧迎来清明的最大障碍。试想,若是我们不去驰援北地,难道天魔就不会夺取冰目原了吗?他们当然会,而且可以预计得到,夺取冰目原后,天魔会制造新的谣言,足以中伤四城五门、使四城五门分崩离析的谣言,在那样的谣言下,再加上四城五门无人驰援冰目原的事实,四城五门将真正分崩离析,成为一盘散沙,一盘散沙的九牧,永远无法对抗天魔,将被个个击破。基于此,我和三位贤弟才会不请自去,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