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克斯是夜的本体与化身,无边的寂静的夜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夜色未尽之际,它以一双深邃眼瞳洞悉着世间万事万物,那寒光凛凛的双刃划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去将那潜入夜色的故事轻启,即便它自己也身处于这片黑夜之中…
罗德岛舰船仍在去往维多利亚的方向上行进着,我走出干员宿舍,来到罗德岛的甲板上,夜晚的风中夹杂着丝丝凉意,经过此处的风,与其说是无意从此路过,倒不如说更像是飞往某个方向,去寻找什么。
伴随着距离的逐渐接近,一阵清风从我内心深处掠过,带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得知此次停留的地点离自己曾经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不远,于是在编队前往战场之前做出了一个决定—再次去那个地方看一看。
时隔四年,我又来到了那座房子前。将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转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十七年前大叔领着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场景,那时我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不曾想正是这份救赎成了自己为“鸮”所用最有力的资本…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家具上蒙上了一层灰尘。我径直走到那面挂着照片的墙前。那面墙由上至下挂着五张照片,最高处的是大叔与另外两个人的合照,他们是大叔曾经的好友,也是维多利亚王公贵族,但这三个人早已反目成仇…从高到低第二张照片是“鸮”的杀手,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第三张照片我再熟悉不过了—照片上的人正是曾经的自己,“月”这个代号早已不再为我所使用。第四张照片也是“鸮”的杀手。
但这第五张照片看起来却有些难言之处,照片是四个男孩的群像,仔细看,站在最右边的那个男孩的神情与其他三个人全然不同,受过“鸮”的专业训练的杀手,眼中确实会透出冷漠的神情,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分明不是冷漠,而是…仇恨,那目光中好像藏着一头狼,杀意腾腾。他身边的人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而他的手中,好像握着什么东西。这个男孩是谁,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是什么,他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他与“鸮”的关联…这一连串问题的答案,我都并不知晓。
我将目光移开这面挂着照片的墙后,从包里取出了大叔留下来的本子。快速地翻阅着,里面记载的大多是大叔自己的经历和与“鸮”有关的一切,包括“鸮”的建立与其中的骨干成员的信息,但在这个本子中间的一页有撕过的痕迹。难道是大叔自己撕掉的吗?
我转身向二楼走去,二楼那间有大窗户的房间就是我曾经的卧室。推开那扇门,熟悉的场景倒映在我的眼中,这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我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小箱子,再在屋子里找到钥匙,打开那个小箱子。
一张照片映入我的眼帘,那张照片是“鸮”与猩红剧团的短暂合作结束之后,我与那位搭档在初遇时的剧院附近的合影。在照片的背面还写着一句话—“要想成为顶尖杀手,就必须学会享受孤独。”多么真实的写照,那份只属于“鸮”顶尖杀手的孤独,直到“鸮”覆灭,我离开维多利亚,环游泰拉,才暂时离我而去,谁知道它还会不会再找上我…我轻轻地将这张照片收进了包里。
我关上了卧室的门,走下楼去。当我再次回到进门处时,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看来有人一直停留在这处房子附近,那个人怕是来者不善。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子弹破窗而入从我身边擦过,径直向那面挂着照片的墙飞了过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打碎了那张四个男孩的像。
那个不速之客十分从容地从房子的大门走了进来。这是一个长着棕红色的短发和深灰色眼睛的男子,他相貌英俊,身高约有一米八多,从外表看来种族应该是菲林。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还背着一把狙击枪。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此时此刻来到这个地方…
“不用看了,我要找到就是你。”他到先开了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直言要找的是我令我感到十分诧异,还是先弄清楚他的目的再说吧。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鸮”的顶尖杀手—月。”
“不巧,你记错了。”我冷笑,接着说到:“我与‘鸮’无任何瓜葛。”
“先别急着否认。你可以对‘鸮’的内部一无所知,毕竟你没有进过总部。但‘鸮’的主人,那个大叔你该不会不认识吧,当年可是他将流浪的你带回去,将你抚养长大,将你培养成一名杀手。不过说到这个我就很好奇了,你是怎么做到在他被人谋杀,‘鸮’覆灭之际,能够如此坦然的放下这一切,去环游泰拉的?”
“废话少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对我的过往竟然如此了解难道他是大叔的人…
“我找你,当然是想与你合作的。”
“合作,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比起他要我和他合作的目的,我现在更想知道他是谁。
“当年那场生存游戏,我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