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叙尔容那里得知明天晚上罗茵将会与卡德公爵在维多利亚某座高楼上一个专门属于贵族的宴会厅一聚,这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毕竟,“鸮”现在没有多少的旧部,只身闯“玄羽”的大本营也最多有五成把握。到时混入其中,就不信他罗茵没有独处的机会,那时我便可以好好让他回忆一下有关“鸮”的那些事情。
离开“鸮”总部时正是那黎明前的黑暗降临时刻,那片黑夜是最黑暗的黑夜,有时我不禁会害怕迷失在那片黑夜之中,但双刃上的寒光却好像又在提醒我冲破那片黑暗。
我乘着夜色回到了罗德岛,悄悄地来到甲板上,此时我竟又觉得那片黑夜离自己好远,并且它不再是之前那般冷酷,似乎带着些许温柔。我想此时维多利亚我曾经生活的地方上空一定也是这样一片黑夜,只是,这里的与维多利亚的夜空上,都少了一片月…
一缕清风拂过我的发丝,我睁开双眼,看到此时头顶的天空才发觉自己是在甲板上过的夜。我看了看怀表,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值夜的干员没有发现我偷偷上岛实属正常,杀手该是行踪不定,难以捉摸的,但我不太相信其间这六个小时没有干员发现我睡在甲板上,抑或是发现了我却没有声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对我了解较其他干员稍多一些的干员。
在罗德岛待到太阳落山,我又返回了维多利亚。这次我径直到了“鸮”的总部,等待与叙尔容共同行动。
我们来到行动地点—一座高楼大厦,在高楼大厦的几十层就是那些维多利亚贵族经常齐聚的地方,罗茵和卡德公爵也在其中。我假扮成侍者混了进去,只有这样才能近距离接触罗茵。而叙尔容等在大厅外面,伺机而动。这是一次宝贵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
我很快在那些贵族中找到了目标人物—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边,一个浅黄色头发的黎博利族男子与卡德公爵相对而坐,在卡德公爵的身边站着两个女仆,一个端着酒杯和红酒,另一个站在公爵身边等待吩咐。公爵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看起来很难对付的样子。
我端着一盘点心,缓缓走进了大厅,经过那些说笑的贵族身边,这种环境对我来说真是陌生又熟悉啊,我似乎是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但出于某些目的,又不得不让自己看起来属于这里,正如当时叙尔容带我去“鸮”的总部时那样。
我径直来到罗茵的身边,将那盘点心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像站在卡德公爵身边的那个女仆那样站在他的身边,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寻找一个下手的时机。
罗茵和卡德公爵开始了他们的交谈。他们一开始仅仅是谈论一些维多利亚的事情,对“玄羽”及“玄羽”与卡德公爵之间的联系只字未提。这令我有些难以揣测罗茵的目的,我总觉得他与卡德公爵在此一聚的目的应该不止于此。
很快,他们的交谈似乎进入了正题,罗茵提到了“玄羽”要与卡德公爵进行一笔交易,但在此场合,他们并不会流露太多关于这“交易”的细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似乎毫无端倪。
直到罗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轻轻放下了酒杯,一字一顿地对公爵说到:
“玄羽,黑色的羽翼,在这片羽翼之下—”
突然,一个女仆尖叫一声,手中端着的酒杯和红酒掉落在地,顷刻间碎裂,而碎片溅起的瞬间,罗茵将手中的餐叉精准地扔向了公爵,正中公爵的胸口,公爵倒在了地上。
“你们都是鱼肉。”罗茵冷冷地说出了那半句话。
那些贵族见“玄羽”制造出的情景,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有人尖叫,有人逃窜…
罗茵若无其事地起身,无视了身边的混乱,卡德公爵的侍从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凶手,立刻冲向了他。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打开的窗户,决定了以一种方式带他趁乱离开。
于是我趁他起身时快速移动到他的桌子边,同时扔出一把刀,解决掉了卡德公爵的侍从,接着将他推出窗外,自己也从窗子一跃而出。
我迅速到了罗茵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他,耳畔的风逐渐加速,我使用了控风的源石技艺,控制着下落的速度,以便我们可以安全的落到地面。使用源石技艺控风下落,着陆地点会偏离这里很远,也不知道叙尔容什么时候会觉察到我离开了这里。
落到地面以后,我退后几步拉开自己与罗茵的距离,注视到他正以一种不知带着什么意味的目光审视着我—一个穿着女仆装的顶尖杀手。
“罗茵先生,我想你可能认识我,又或许不认识,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我对罗茵说到。
我想罗茵此时最大的疑惑一定是我的身份以及我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将他带离现场,但这些疑惑一两句话并不足以解释清楚。
“呵。这些杀手,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罗茵露出一抹微笑,用一种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说。
“罗茵先生曾是‘鸮’的杀手。”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