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北区基地的剑士前往了南区,偌大的城堡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被极夜光顾的窗外一片漆黑,室内却并非了无生气。
所有人临走前留下的盆栽花草,鱼缸里的游鱼还好好地继续着每一天的日子。
没有阳光的照耀,即使在温室,也努力生长出了花骨朵。
揭下落灰的卫生值日表,五木亚弥恶补了好几天《动植物养成手册》,彻底过上了扫地阿姨的退休生活。
总不能等大家回来后,发现基地的绿化都被我养地升天了吧。
她一手拿着浇花器,一边还不忘投喂了几粒鱼食。
算算时间,飞羽真和芽依这会儿也应该回来了。
“你们去炸碉堡了?”
神山飞羽真吊着手臂,双脚打着石膏,与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须藤芽依双双变成残疾人背靠在书屋沙发上,拐杖斜倚在一边,好不凄惨。
“出了一点小状况。”
飞羽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没事人一样的安心浅笑。
那么大的破坏力,怎么可能只是小状况呢,牵扯到伤口就疼得龇牙,不过看到依旧生龙活虎的两人,五木亚弥放宽了多余的担忧。
大石头一落地,她才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面孔。
“五木桑,这是尤里。”
身着米白色斗篷的人只是简单地一抬手,就治愈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伤势。
套了一个麻袋的装扮,总觉得在哪见过。
五木亚弥思索了好一会,才在模糊的印象里挖出了某本通灵热血漫画的相关记忆。
“请问,您会灵体凭依吗?”
“我是守护世界的光之剑。灵体,那是什么?”
这辈子还没见过灵体,也可以说鬼的在阿瓦隆一呆就是千年才刚连上网的宅家“青年”,低头翻起了手中的漫画书。
嗯……尤里先生,翻错漫画书是得不到有效科普的。
这位医学奇迹大师年龄不小,心境还和相貌一样年轻单纯。
五木亚弥原本以为,作为与暗之剑齐名最初的圣剑,即使不似暗之剑那样高深莫测,也不会相差多远,长远的时光过去,他的阅历却像一张白纸般干净。
尤里对什么都很好奇,走在马路上能被食物的餐车吸引,一不留神多走了几步,等发现他时会对着方形壳子能装人的电视机一脸正色,不时还会霍霍飞羽真的书架藏书,就连叙事讲话都简明到任性。
暗之剑说话神叨叨能急死人,光之剑只捡想说的说,你不问他就不答,像是专精了语言概括学,出去很容易遭受反马后炮人民的殴打。
秉持着关爱空巢“老剑”的优良传统,在飞羽真焦头烂额的时候,须藤芽依和五木亚弥总会很有默契地将这位好奇宝宝带出去,通过与社会的接轨摆脱山顶洞人的既视感,完全诠释了老妈子的良苦用心。
最近并不太平,出现了以人类为素材同化为米吉多的新招数,芽依的主编、飞羽真的粉丝,还有许多无辜受害的人类卷入了这场飞来横祸。
内在的力量一点点流向了怪物,生命于敲打中如蛋壳般轻易破碎。要不是飞羽真想出了分离的方法,被选中的人便会在痛苦的融合里一起同归于尽。
五木亚弥联想到了自己高空坠落时的绝望。
模糊不清的景色从身旁穿行而过,呼啸的狂风拍打过脸颊,心悸的失重仿佛没有尽头,等待落地的死亡宣告漫长地好像有一世纪。
就在放弃认命的时候,她抓住了那根浮木。
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每一次的高空坠落,总有冥冥之中保护着她的力量,免于即死的伤害。
它仅仅只是依靠奇幻的力量,才存在于书中的地界吗?
那就要再一次,证实猜想。
狂风很快停了,五木亚弥轻飘飘地落在了凭空出现的垫子上。
唔,看来这难得的保命技能,不只限制在奇幻世界的区域。
“不怕死地跳下来就为了那六七分的猜测,近期除了神山飞羽真,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想法。”
吹动的袍沿掀起一角又垂落下去,偏僻的高楼底层,打量了一眼五木亚弥的光之剑捧着一本《甜品超人》,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是因为尤里先生值得信任,我才敢往下跳啊。”
顺势往后一仰,五木亚弥如释重负地躺了下去。
“信任可不能随便说出口。”
“尤里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能和圣剑对话,自然也能听到光之剑的你的声音。和那么多圣剑打过交道,剑是什么样我最清楚了。”
“发展到现在,人类里已经出现了能聆听圣剑的人吗?这份特质对你来说十分危险。”
“尤里先生也是,我还没见过人型的圣剑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气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