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一点也不在意眼前人类的变相控诉。
他看似亲切的笑容,只不过是在展示自己随心所欲的心情而已,可能只是愉悦地说着话,也可能不想现在就打消了这份谈话的念头。危险,总是伴随着风平浪静的表象。
当个人质也不容易。
五木亚弥没有机会为蛋糕平反了。
“……比如——聂鲁达,辛波斯卡?”
“哦,情情爱爱的诗歌也是基于人类复杂的情感吧,我对这些不抱有偏见,和这个世界一样,诗歌可以包罗万象,包括死亡,倒不如说,没有死亡来得美丽。”
“你很推崇死亡?”
“说得清楚点,我只接受给予自身可选性而馈赠的死亡礼物。”
也许是站久了,斯特利乌斯毫不避讳地靠在了真理之剑历代圣主受信徒朝拜的王座。
漫漫劳作是书的命运,文字驾驭贫瘠世界的时代早已过去,起源的一切也随着初心的破裂而分道扬镳,诗歌可以传承,但耐不住诗人随着时间的洪流逐渐消亡的身份。
和真理圣主同流合污不过是各取所需,为了达到那个目标,把主动权全握在自己手里,他可以接受暂时的弯腰,但绝不会折膝。
“死亡窥视着终点的坟茔,
困厄包围着坦塔罗斯,
法则对你说,你必须湮灭,
于是,
破碎的火星跌落柴堆,
成为安息的灰烬。”
“你能接受坦塔罗斯的烦恼吗?我不能。”
他讨论诗歌的态度友好地像在进行什么书友交流会。
人生来只是世界的一部分,逃脱不了法则的操控,古老的时候有神明,现在也有自然的制约,像是当下斯特利乌斯与她对话的俯视角度,也彰显了力量对比下与生俱来的不平等。
要不是知道她做不成驱动书,他恐怕早就让卡律布狄斯吞了她。有耐心只因为和那创世之书扯上关系的能力。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
斯特利乌斯诧异地歪了歪头,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看来他没有告诉你。”
“从你翻开创世之书的残片开始,就已经和碎片绑定了。随着碎片的湮灭,燃烧的还包括你。不属于原来书里的人啊,醒来后自然也不会再有书里的记忆。”
被冷风疯狂拍打撞击的红木门终于支撑不住地“刷”地大开,风雪灌进室内,带来了屋外遮天蔽日的寒意。
“要不要试着改变遗忘的命运呢?运用自己拥有的全知全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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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在继续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得提醒一句。
遗忘虽然会存在,但要是选择错了,即便是可扭转的命运之轮,也会成为宿命。
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不会丢掉这张牌的。
你说是吧?五木亚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