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1 / 2)

苏白望着眼前如雷霆万钧般汹涌澎湃的巨瀑,摇了摇头,“既是师兄的意思,苏白照做便是。”

定是寒姨替他把过脉后告诉了师兄,师兄知道自己突破了春风境。

十二个时辰,刚好是他目前的极限。

大寒和端午不解地看向苏白,少年一双凤眸沉静如水,好像说的是极其疏松平常之事。

苏白不待两人反应过来,瞬间运气提起内劲,往瀑布纵身一跃,似秋天的落叶般轻飘飘地落到那光滑巨石上,旋即身子猛然一沉盘膝坐下,像泰山压顶般牢牢地固定在光滑巨石上,使的正是千斤坠的功夫。

苏白凝聚全身内力,一面用于抵抗冰冷刺骨的寒水,一面用于抵抗水流的剧烈冲击。

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出,方能护住四肢百骸不至冻僵,不到半个时辰内力已然消耗一空,只能加快凝聚内力的速度。

一边凝聚,一边消耗。

苏白紧闭双眼,嘴唇早已冻的发紫,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然是夜幕降临。

山间的深冬寒夜高阔冷寂,漫天星辰都仿若冻住,只有一轮弯月洒下清辉,远处林间清幽雅致,瀑布之下却是波涛汹涌,清冷月光破碎在千堆水花间,唯独剩下澎湃的水声,在寂静的冬夜格外刺耳。

大寒和端午仍然站在山坳间,端午固执地望向苏白的位置,哪怕什么也看不到。

“端午,你还是回竹屋去吧。”大寒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二庄主身形掩盖在浓密水流下,以你的目力连人都看不见。”

端午却向着瀑布走近了一步,说道:“公子还在这儿受罚,我怎么能先回去。”

大寒叹了口气,“山间夜晚寒凉非常,你若在这儿待一夜,只怕还没天亮你就先倒下了。”

大寒这般说,端午听着听着眼眶便红了,抽噎道:“我不过在这儿站着都这么冷,公子在水里泡着岂不是冻僵了。”

大寒有些头疼地说道:“你也知道你们公子冷,明天二庄主完成受罚定然疲惫不堪,若你也在这儿煎熬一整夜,明日还有谁能照顾他呢?”

“对对对!”端午如梦初醒般,急声道:“寒姨您说的对,我这就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

端午没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寒姨,那您会在这儿盯着公子吗?”

大寒无奈扶额,“我一把年纪了,在这儿待一晚只怕命就搭上了,再说庄主并没有命我在此看守,我一会儿便要回去向庄主复命。”

“好吧。”

端午刚要走,又顿在原地,“寒姨,公子是不是把衣服脱了比较好,那湿漉漉的衣服紧身贴在身上,肯定难受的紧。”

大寒用最后的耐心说道:“这儿水声这么大,你我又不会传音入密,二庄主根本听不到你说的话,你还是安心地回去吧。”

“算了,”大寒叹了口气,认命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竹屋。”她不亲眼见到这毛孩子回屋他是无法放心回去向庄主复命了。

大寒伸手拽住端午,刚走出一步便愣住。

二庄主淡漠沉稳的性子总会让人忽略,他甚至比端午还小上一岁,却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情,承担了这般沉重的责任。

大寒不禁回头望向那倾泻而下的巨瀑,在黑暗寂静的冬夜中巍然生威。

第二日辰时刚过,阴沉的乌云中露出一缕晨光,透过白雪皑皑的竹林照到竹屋,随后照到开阔的寒水瀑。

苏白缓缓睁开眼,却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

一夜未眠,他意识早已混沌,牙关紧紧咬着,脸色比山间的积雪还要白上两分,嘴唇白中透紫,双手在胸前紧紧相抵,浑身只余气海间一点热气。

师兄曾说这九溪山的冬天又湿又冷,像是全身都浸在冰水里,如今他算是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哪怕他已经突破了春风境,那刺骨寒冷依旧没有任何阻碍地长驱直入,强势地钻进他的四肢百骸,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轻易夺走他的所有知觉。

所幸只有一个时辰了……

“阿白,你在瀑布后面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在山坳间响起。

苏白眼睑轻颤,这不是师姐的声音么,她怎么会来此,难道是师兄告诉她的。

苏白心中倏然升起一丝微茫的喜意,难道师兄终究是心疼他的,愿意让他提前结束这难熬的责罚。

陆清月久等没有回应,却毫不意外,明明她是逍遥山庄的大小姐,可苏白自小对她就很冷淡。

她朗声说道:“阿白,你何时也学会了这种练功方法,我还以为你不会再靠近寒水瀑一步了。”

苏白全靠本能维持住身形,意识早已恍惚。

练功,也,这九溪山上还有谁会用这种折磨人的方法练功。

陆清月脸色微嗔,眼珠一转,再次传音入密道:“温家发下英雄贴,广邀青年才俊为温家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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