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抓药,至于脱臼正骨,当然是由力气最大的凌长风代劳。
那几人一看凌长风摩拳擦掌地走过来,连忙摆手,狼狈逃了。
看诊的路上时不时都有这样或大或小的插曲,一路走来,时间长了,民间就流传起哑神医的名号。
据说那位神医虽口不能言,但妙手仁心,扶危济困,常坐着花车四处义诊,身边总跟着一位凶神恶煞力大无穷的夫君。
凌长风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名头不以为意,谁让他脸上的疤一有表情就容易变得狰狞,确实看着凶。而且这凶名传开了,还能让一些心怀不轨的小贼避而远之,也挺好。
他往那一站,还能衬得自家夫人娇小清丽无害,更能得到病患的信任,一举多得。
一日,马车行至半途,轮轴突然颠坏坏了,凌长风下来折腾半天也没能修好,但这里离最近的城镇还有一个时辰的路,李微言的身体可走不了那么久。
于是凌长风卸下牵绳,让万里守着李微言,自己策马前去城镇寻找木匠,一个来回也就半个时辰。
李微言和万里留在原地等待,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回来,等得李微言都快望穿秋水了。
『万里,你飞过去看看,凌长风别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李微言抬头看了眼日头,随意掐算了下,他应该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
“我走了大人怎么办?”万里摇了摇头。
『你还真当你家大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成,真动起手来,寻常贼匪奈何我不得。』李微言拍了拍外袍底下的一柄剑,一脸自信。
“大人说的也是,那万里这就去看看。”说罢,万里化做鸟身,直飞到云端之上。
就剩李微言一个人看车,她闲得无事,就从水箱里舀一勺水,浇浇花看看草。
不多会,树林里钻出一抹红色的影子,待到那影子靠近,李微言才看清那是个穿着嫁服的姑娘,正狼狈地提着裙子往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
李微言举着水舀,看着那姑娘横穿了马路,往这一边的树林跑。
那姑娘发现了李微言,就赶紧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塞给她:“待会儿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没见过我!”
李微言低头看了眼手中成色上佳工艺精湛的翠玉金簪,点了点头。
她又提着裙子正准备开溜,又突然转回来,目光上下打量着李微言身上放量不多、方便跑路的布袍。“我想买你身上这套衣服!”
李微言蹙起眉头,身子微微后倾。
“十两!而且我这身嫁衣也送给你!”
李微言又倾了回来。就这姑娘身上的衣服,看材质纹样,保守估计至少能卖五十两。
不多会,那姑娘就换上李微言的衣服从车厢里钻出来,环顾一边四周,如出笼鸟儿一般飞快地钻进了林子里。
李微言的衣服被拿走了,一时没有可替换的,就只能换上了那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嫁衣。
有一说一,虽然比起二娘子送的那套差点,但也是她穿过的最贵的嫁衣了,连这个盖头都是上乘丝绸,少见得很。这姑娘估计逃的还是一桩大婚呢。
哈哈,等凌长风回来吓他一大跳。
只不过她还没等来凌长风,就等来了抓人的家丁和媒婆,他们看见李微言,二话不说就押着她要走。
李微言手忙脚乱地打手势表示自己不是新娘,但这一堆粗人里自然不可能有懂手语的,媒婆还臭着一张脸训斥道:“我说齐姑娘,你家那出身能傍上人家柳大少爷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这不知好歹的,是想连累你全家在酉州城过不下去吗?”
李微言手语都快打出火星子了也没用,她这会儿倒希望恢复的不是味觉而是语言能力了……
『你们抓错人了啊!!』
就这么误打误撞的,李微言被拖进了陌生的花轿里,周围是送婚队伍的十几名大汉……
既不能对无辜凡人擅用法术,又不能直接动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李微言扒着轿帘想摸到个脱身的时机,但那小姑娘逃了一次,现在周围的警戒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十几双眼睛全盯着她,她也只能放下轿帘,悻悻退了回去。
这帮人估计直到目的地之前都不会放松警惕了。
李微言扯下一小段红绳,顺着窗口悄悄丢了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找到机会脱身的。
李微言摸上腰间隐形的一柄剑,听刚刚那个媒婆的话,怎么像是城中富绅强占好人家的姑娘啊,若真是如此,借此机会让那富绅吃个教训也好。
她在轿子里摸索,居然还摸出一小袋花生来,花轿里放花生图吉利,多子多福,这习俗倒是便宜了她。
李微言抓起一把花生就开始嗑,哦呼,还是咸的,好吃。
外边锣鼓喧天的,李微言虽然听不见,但能感觉到轿子的震动,大户人家娶亲还真是动静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