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垂头丧气，身体的疲惫感和心里的委屈都让她提不起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鞋。
顺着往上看，一身白大褂，接着是那张熟悉的好看的脸。
“顾医生……”
顾恒找来一把椅子放在她对面，然后坐下，他温和道：“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顾同学，我们是同一届入学的。”
林妙言吸了吸鼻子，闷闷道：“顾恒……我是不是闯祸了？我会害林淼被退学吗？”
顾恒纤长干净的手扣着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笔帽，道：“3S级别的精神力，学校不会那么容易就放手的。”
“那就好。”林妙言放下心来。
顾恒沉默片刻，又道：“我是来和你聊聊学校接下来的计划的。”
林妙言抬头看他。
顾恒被她看得莫名心软。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学校很看重下半年的机甲对抗赛，所以希望你能尽快恢复好状态，为此，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会有很多训练。”
他看着对面人的眼睛，仿佛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缓缓道：“机甲对抗赛，对学校很重要，对林淼，也很重要。”
林妙言楞楞地和顾恒对视。
顾恒道：“林淼很优秀，他在入学前就已经展现了他的实力，是学校特招进来的，其实他是小队里年龄最小的，比黄越还小两个月。”
林妙言讶异。
“大家都觉得林淼前途无量，甚至有传闻，帝国军队的第一梯队对林淼很有兴趣。而在校成绩，特别是机甲赛的表现，对林淼将来选择军队有很大的影响。”
林妙言沉默片刻，道：“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本来和朋友约好了，要去新开的甜品店吃蛋糕。”
“我都赴约了。”
“就差一点，我就能尝到小蛋糕的味道了。”
林妙言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我都没吃到。”
顾恒有些惊讶。
精神分裂，能把分裂的人格，在分裂前的情节都设定好了？
感觉不对劲。
“还没有人这么凶过我。”
“也没有人这么打过我。”
“为什么我要为林淼的人生负责？我不可以不管吗？我，我的人生半路中断了，谁又来为我负责呢？”
顾恒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意识到，林妙言和林淼，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他只能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那林淼要怎么面对被改变的未来？林淼的志愿里有一句话，’进最强的军校，入最强的军队‘，如果你离开了，他看到他努力了很多年的人生理想没有了，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顾恒很无奈，他一点都不想说这些道德绑架的话。
但是，校长给他的任务，他不能拒绝。
林妙言失望地看着他，道：“顾恒，我对你有一点失望。”
“……”
林妙言郑重宣布：“你现在在我这里不是好人了。”
好人卡，回收。
顾恒深呼吸，冷下脸，道：“所以你希望林淼被退学吗？”
林妙言被他冷下来的表情吓到一缩脖子，结巴道：“那……那倒也没有……”
“很好，既然你不希望林淼被退学，那么接下来，你还是要好好扮演好’林淼‘这个角色，至少保证他不会被退学。”
林妙言别嘴委屈。
顾恒见她不再说话，心里叹气，面上却保持着冷脸，和她讲起开会时说到的康复训练计划。
除了定期的医学检查外，林妙言被追加了心理辅导课程。
除此之外，林妙言还需要学习格斗技巧和体术，以及对精神力和信息素使用的尺度训练，需要在对抗赛前恢复到正常水准。
暂时不上真机甲，需要用模拟仓适应过度。好在机甲对抗赛素来是用模拟仓进行，倒也不必在这时候上真机甲。
鉴于林妙言的不稳定，之后就不跟班里的课程上课了，而是将机甲小队成员单独划出来，对外宣称小队将来都将进行独立的课程训练。
由谭次鸣教官担任主教。
在顾恒和林妙言交流的时候，玻璃屏外，会议室内，众人看着正在对话的俩人沉默不语。
校长：“怎么没声音？”
陈珂：“校长，这个会议审讯室的传声筒坏了，还没人来修。”
校长沉默了。
而后，等待良久，两人好像交流完毕了，顾恒转身看向玻璃屏，冲众人点了点头。
众人松口气，这意味着目前，林淼可控。
林妙言感觉到身上的束缚一送，被捆绑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