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几位王爷和吏部尚书的手段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是养虎为患,放虎归山的人。
那么,潞王是不是有可能向胡公公投降以求自保呢?
看来,我还是要出府一趟。
毕辛要出王府并不是难事,他有神通之力,躲开守卫来无影去无踪是简单的事。
他换了一身行头,在街头巷尾体察民情。因为潞王常年久居荆州,关于他的传闻总不会少的。毕辛想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
潞王府。
“我说临嫣啊,四伯这儿有一片后花园,今年才造好的,保证你看了一定喜欢。”
“是吗?那院子在哪,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了,管家打听到,这荆州的守军也有些异动,本王怕临嫣在王府里并不是很安全,便想着让你去别院稍微避一避风头,可就不会有危险了。等风吹草动过了,你再回王府和四伯团聚,如何?”
既然潞王盛情难却,史玮又想起了毕辛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虽然父亲也许和潞王关系不错,怎么也算是兄弟,但这么多年不见,自己其实也没怎么见过潞王,她也不清楚这位伯伯和她会有多亲近,况且,自己被追捕也是会给潞王带来危险的。
史玮点点头,顺从了潞王的安排。
毕辛边走边想着,潞王日前曾经离开王府了一趟,那么,是不是说明潞王有过什么动作?为了和朝廷投降还是准备了对付朝廷的对策?
毕辛一时间不能断定潞王的黑白,不过,至少,这些日子他并没有加害史玮的行为。
让他感觉奇怪的是朝廷的动向。
难道他的佯装这么成功?完全避过了朝廷的耳目了吗?
毕辛打算在王府中来个彻底的探查。
西苑这边相对来说人少,毕辛决定从这边查起。那边有一口水井,可水井没有运作,已经干涸。周围的房子也是灰尘积满了,屋内的摆设也没有动过。似乎西苑很久没人住过了。
毕辛总觉得有一股不协调感。
他说不出来不协调的地方在哪里。
王府内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毕辛叫做了其中的一位侍女,问了齐云郡主住在哪里。
那侍女回答了她不清楚,她也时常在府内迷路,她是新来的。
毕辛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
“这个潞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是不想让我和嫣儿见面?怀的是什么居心?!”
毕辛一脸郁闷地坐在屋顶上,心情很不爽。
“不过既然嫣儿没有什么危险,我就算暂时离开也没事吧。反正,她这几天又过着她那种郡主的无忧无虑的好日子,那是她最习惯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一想起史玮难得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又不忍这样数落潞王了。
史玮毕竟还是个孩子,复仇啊复国啊之类的太沉重,不适合她。
能够有个亲戚好好照顾,也不算是不好的结局。只要确定她安全了的话,也不失是比踏上血腥的复仇之路更好的安排。
毕辛仰天望着明月,对着夜空发呆,习习的夜风吹散着他的发,男子突然显出了他的身形,白雾环绕在他的身边,他驰骋在天地与云雾之间,逍遥自在。没有翼翅却能腾云驾雾,不受任何拘束。
那是圣兽的逍遥身姿。
怎么还不来看我,怎么还不来看我……就是不来看我……什么嘛……
史玮一边无聊地蹂、躏可怜的花瓣一边抱怨毕辛总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她的心中总有隐隐的不安。
他会不会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因为临嫣已经有人要的关系?所以她会被他抛弃么?
一想到这里,史玮手中的花瓣也掉落在地上,她觉得胸口好似开了个大洞一样,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些什么,需要有东西来填满。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不对,这一定是因为太习惯了和毕辛一起旅行,才一下子不能适应!而不是什么别的原因!
小郡主这么说服自己。
可这一点都缓和不了她的情绪,史玮自己也在设想,是不是应该和他待久了,所以变得有所依赖了?
“怎么了?”
正当齐云郡主在想着心事的时候,一股关切的声音响在她的耳际,史玮欣喜地抬起了头,雀跃的表情跃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