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冰走后,墨炎想走出房间看看,但是刚踏出去就被人挡了回来。见到门口守卫换成了一个男人,这下墨炎自然不会那么客气了,他想出手格开,打到那人手臂的一招却全无力气。
看门的男人“哼”了一声说:“还请墨公子不要白费力气了,您已经被我们大小姐下了‘神仙困’,是专门对付内力深厚的高手的。现在药性正浓,您可不是我的对手。”
那人看墨炎的表情如看禁脔:“夜深了,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墨炎耸耸肩,并不以为意——反正他现在知道小楠没有生命危险,既然小楠就在此处,那他便也在此处和他们耗着呗。
在这里楚若衫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有冰冰保着魔岭也不能要他性命,反倒是负负得正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他要见到小楠,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真如冰冰所说中了什么忘情绝爱的术法。
可是他现在武功尽失,要怎么去接近小楠呢?
“公子,更深露重,您就不要想什么歪脑筋了。大小姐已经吩咐了,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赔命的。”守门的一脸“半步不让”的气势。
墨炎状似生气地走进房间,看到靠墙边博古架上放置的笙,突然计上心来:“夜深了?对啊,夜深了,本公子还没有洗澡呢,快去打盆热水,我要痛痛快快泡一泡,再找个人来给我沐发。对了,还要生些炭火烤干,我受了重伤,着凉了容易伤身体。”
那守门大哥听完瞠目结舌——这、这公子适应的很好啊,有没有点身处敌营的自觉吗?
有人把这件事报给了南冰,南冰听完莞尔一笑,以为墨炎在慢慢想开了,就回说:“只要要求不过分,便都满足他,墨公子现下心情不好,谁也不许怠慢了他。”
于是,很快墨炎要的东西就都齐全了,他脱下衣服,泡进温暖的水里,只觉得一身疲乏尽消,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瘦瘦长长的汉子,墨炎吓了一跳:“你谁?你进来干什么?”
“小的砍达,公子不是说要沐发么?大小姐命我来帮忙的。”
“滚滚滚,谁要你这糙汉子,换之前那个小美人来。”
“这……”砍达面露难色:“刚才给公子送饭那个叫花影,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大小姐打发去别的院子了,不如给您换个别的男人?”
墨炎听完沉默了一下,很快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就你吧。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小的砍达。”
“哎,还是小美人好啊,男人来给我洗有什么意思,你看连名字也不好听。”
砍达嘿嘿一笑说:“公子您真会说笑,我们是西域人,和中原人的名字肯定不一样。”
“那你中土话说得很好啊,和花影听起来差不多啊。”墨炎夸奖他。
“谢谢公子,小的母亲是中原人士,但是比花影姐姐到底差点,她可是洛阳本地人,伺候了大小姐好几年了。”
墨炎仿佛并不在意这个话题,闭着眼睛感叹道:“别说,你按摩还挺舒服的,学过?”
砍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和医师们学过几天,从前我啊爹干活累,我给他按按。”
“你这个手艺给我按可惜了,应该给你们魔主按。”
“公子您真会开玩笑,我哪儿轮得上伺候魔主啊?岭主和大小姐看到魔主练武辛苦了,给他安排了好些人去呢。”
“也是,男人嘛,总都喜欢漂亮姑娘。”墨炎颇有同感道。
“嘿嘿嘿嘿嘿,公子您真懂,魔主院子里的小姐姐是一个赛一个的温柔美貌,据说香味都传了好几里,兄弟们都想过去当差呢。大家伙都说,饱饱眼福也好。”
“你看看,瞎说了吧,这么大的地方,哪里能闻到香味?”墨炎不屑地说。
“真的,东风起的时候您再闻,就把那边的味儿给吹过来了呢。”砍达暧昧地说。
“有这么多漂亮姑娘,你们岭主自己不留着?”墨炎奇异道。
“嗨——我们岭主可是个大美人,我呀,从没见过比岭主更漂亮的女人了。我阿爹说他年轻的时候岭主就是我们这儿的第一大美人了,这么些年了,仿佛一点都没变。”砍达边说边比划,好似是怕自己夸的还不够投入。
墨炎“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天下第一大美人?那他可真见过,他娘亲就是这天底下第一大美人,再美能美过娘亲?
“你们魔主真的失忆了?这魔岭的巫术真这么神奇?”墨炎随口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魔主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公子您好奇这个啊?我们可没资格打听,您直接问大小姐呗。”砍达说着转移开话题:“公子,您这头发真好,黑得像墨染的一样,和我们这些糙人就是不一样。”
墨炎笑了笑,并不言语,砍达见他不说话,便也专心地给他沐发、拧烘。
一套流程下来大概用了大半个时辰,砍达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