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重。我亲眼看到木大公子解开他衣服的时候,伤口崩裂,流了好多血,他几乎晕死过去。”青楚说到此处,看了看楚若衫的表情,果然看到他听到这里眉头立刻锁紧了。
青楚有心要添油加醋,越说越激动:“而且似乎是比前日更重了!木大公子说他、他命不久矣!”
楚若衫“嚯”地起身,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日他明明还好得很!”
青楚也一脸糊涂:“是不是垂死挣扎,强装出来的呢?”
楚若衫摇摇头:“不会,他不会有死的。”
青楚却面露疑惑:“父亲!他死了不是正好?爹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执掌火云城了。”
“是,”楚若衫突然一愣,目光空空地看着他:“是啊……”
青楚故意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这是喜事啊。”
“无事,你下去吧。我累了,让我好好想想。”楚若衫突然疲惫地摆摆手。
“是。”青楚恭敬退下,心中却不住冷笑。
试剑阁这一夜动静连连,沐枫不信木子宪的医术,接连叫来府医,府医验完他还是不信,又从外面找了各路大夫,一个又一个……
有的大夫只看着满地的血和墨炎惨白的样子,就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一时之间,试剑阁就传遍了:火玉墨炎、浪荡公子,寻花问柳和人争风吃醋的时候被刺了几刀,刀刀都是要害,神仙也难救了!
第二日清晨,沐枫就满脸疲倦地找到龙一笑。
到门口却被人拦住,沐枫见此都急疯了。
“去告诉龙爷,我家主人他、他快不行了!”
“我要带他回去疗伤,我家有神医,一定能治好主人!”
门房来报的时候,龙一笑正在和楚若衫、童北毅、曾曌他们用早餐:“昨天下午就听鸣儿说到墨炎情况不好,想不到一夜下来如此严重!你们看呢?”
龙一笑想着要问一问大家的意见,若非墨炎的身份特殊,现在情况也特殊,他定然一口就同意了。
“哼!”童北毅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曾曌知道墨炎和楚若衫的新仇旧恨,转向楚若衫:“楚兄?不能让他走啊。”
不想楚若衫却微微一笑:“留他何用?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可不是善恶有报?”
藏无心和柳菁菁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柳菁菁内心还有些可惜——这么俊的后生啊。
龙鸣在旁边也是愁眉苦脸,看着忧心忡忡,听到此处,忙对下人摆手说:“自然如此,让鸣儿备一辆马车,送他们一程。”
门房领命而去。
木子宪和曾离把墨炎抬进马车,这一路,木子殊哭天抢地:
“美人儿啊——你还这么年轻!你一定会没事的!”
“美人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美人啊——墨兄,呜呼哀哉——真是天妒红颜啊——”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哭,墨炎躺在床板上,忍不住眼皮跳跳,牙根痒痒,恨不得起来把他揍一顿。
好在曾离和木子宪走的飞快,这一路并不久。
“各位,此去山高水长,有缘再见了。”墨炎躺在马车里,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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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绛蔻正在房中准备入睡,突然突然窗户传来“笃笃笃笃”一连串的撞击声,却不像是有人在敲窗。
“谁?”她走到窗前,想打开一条缝看看。
接着就一阵疾风闪过耳畔,一个小身影从眼前呼啸而去。
“什么东西!”她一个漂亮的旋转,回身伸手。
等站定的时候,伸开手张,里面是一直信鸽,鸽子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小小的身体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撞击,有些微微发抖。
绛蔻取下竹筒,就把信鸽放了出去。
她慢慢展开,里面有一行娟秀小楷:蔻儿,师门危,速归。
字体熟悉,正是师父“竹仙子”的字迹。
绛蔻看的胆战心惊——难道楚若衫知道了什么?要对自己的师门下手?
可是没道理啊,他直接冲着自己来不是更迅速?
难道是师门中有人做出那欺师灭祖之事?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立刻赶回去。
于是趁着夜色,绛蔻就离开试剑阁。去城中买了一匹快马,向城外去了。
由于时间紧迫,而且师父如此交代,她也没来得及和谁说起。
殊不知此后风起云涌,皆从此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