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胡昭汉在亲朋的陪同下回到广州。在中原大战结束后,革命党左.派的威望达到鼎盛,□□人士不是改换阵营,就是被排挤出政治中心。包括林森、邹鲁在内的元老都抱怨革命党已然被社会主义和社团主义者所篡取。
胡昭汉在1925年算得上是□□中的扛把子,在1935年也因为政治力量的衰退和身体能力的下降被迫退出革命党决策层,前往欧洲进行考察。
回到广州以后,胡昭汉也受到了当地革命党组织的欢迎,中央发电报邀请胡昭汉继续在政府中任职,被其婉拒,他随后以自己已经57岁高龄作为理由,向国民政府申请了退休。国民政府在批准后,每年对其发放一笔不菲的退休金。
退休之后,胡昭汉过上了宽裕的寓公生活,平时和友人下下棋聊聊天,研究些书法和文学。听闻他回到广州后,许崇智特地从汕头老家前来广州叙旧。
在胡家的花园里,许崇智笑着说:“胡兄这回下野的这么痛快,实在是小弟没有料想到的。”
“你当时下野的不是比我还痛快么?”胡昭汉回答道。
“嗨,我下野哪有你这样温柔,还你辞我让的,我当时下野的时候先是廖案夺了我的大权,后来小胡又私下里细数我几项罪名,逼我躲到上海,等回来的时候兵权早被撸干净了,给我安排一个闲职。后来我看小胡他们干的也不错,想着干脆就拿钱隐退吧,我这一辈子好歹混了个上将当当,也算不虚此行了。”许崇智笑着感叹道。
“我倒是没像你那样被逼着走人,不过我和南京中央那帮人实在合不来,既然斗不过他们,不如干脆下野求个清净。”胡昭汉继续说:“古月之流无非是借着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思想为幌子,推行自己的那一套思想。不过在他们的指导下,中国确实前所未有的振兴了,或许他们是对的,我跟在后面沾沾光就行,也不准备再说风凉话了。”
而在广州以北不到十个纬度的南京,作为革命党内部博弈胜者的古月和宋庆铃也相伴出游。她们在少量保镖的陪同下,访问建立在中山陵脚下的遗族女校(现实中遗族女校设置在秦淮区羊皮巷)。这两位中华民国缔造者的名声在全国可谓是家喻户晓,很快得到了学校师生发自内心的欢迎。效仿其他党内元老的先例,古月在遗族女校的大会堂中对学生发表演讲。
她还有些小激动,清了清嗓子道:“我在刚来遗族学校的时候,发现许多同学在花园里又唱又跳。这多么令人感叹啊,在我儿时的时候,95%的女孩上不了学,也可能有75%的女孩被缠足剥夺了奔跑的能力,在她们长大后,需要跪在地上干活。因此我看到你们自由奔跑的样子,只觉得十分高兴,感觉到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花。人是一种社会动物,没有一个解放的社会,自然不会有解放的个人。因此看到你们被解放,我感觉到我也被解放了。西方的著名思想家马克思也说过,第三等级解放的条件是消灭一切等级*。因此作为旧制度下最低等级的女人,只有在完全消灭了等级制之后,才能够实现自我解放。在座的各位都是幸运的,消灭等级制的工作已经由我这样的前辈和你们的父母们所完成。但为了维护这个由革命缔造的新社会,还需要你们这样的青年需要勇于承担道义责任,你们需要铭记身为女人在人类历史上的使命,即促进用合作取代对抗和压迫,推动社会进步,创造和维护一个普遍自由平等的平民社会。”
老胡说了一通话,学生们都有些懵懵懂懂的,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接着场上很快响起了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