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沈丹桂擦了擦眼泪,一脸无辜。
“你当娘唬你?弄坏御赐宝物,搞不好要掉脑袋。”嫡母刘氏配合道。
“父亲大人,求求您一定要保住青妹妹!”沈丹桂猛地一跪,姐妹情深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招对沈父显然很受用,他抚摸着沈丹桂的头,叹气道,“知道你体恤妹妹。但没办法,只能先家法处置,再让竹儿负荆请罪,这样丽妃娘娘或许能大发慈悲。”
“不要啊,”赵姨娘再次拦住沈父,声泪俱下,“青竹刚刚死里逃生,身子虚弱得紧,这鞭子她挨不住的!”
“呵呵,你的意思是要等到她养好身体?”嫡母刘氏翻了个白眼,“等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让开,今天的苦她必须得受。”沈父推开赵姨娘,执起长鞭朝“沉睡的”沈青竹走去。
情报收集的差不多,是时候该反击了。沈青竹睁开眼睛,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爹,是……不是您来看我了?”
沈青竹的声音异常虚弱,沈父握着鞭子的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在赵姨娘的帮助下,沈青竹缓缓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青、青竹向父亲大人道歉,不应该寻死丢了王府脸面,青竹有罪。”
沈父并不是无情之人,看到女儿如此悲惨,他也不能不动容,“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碰接待丽妃娘娘的茶具?犯下如此大罪,爹也保不住你。”
刘氏和沈丹桂没有出声,四周一片静谧。她们知道自己不用再添油加醋,因为一向软弱的沈青竹会主动接锅。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原来的沈小姐已经不在了。
沈青竹抬起眼睛,轻轻看向沈丹桂的方向。沈丹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明明眼前这张脸与从前别无二致,但眼神却犀利得让她心惊,就像猎捕猎物的母狮,她有不好的预感。
沈青竹清了清嗓子,打破静默:“之前我为情所困,确实做了些荒唐事,但青竹再不懂事,也绝不会去破坏御赐茶具。”
“哦,你这是敢做不敢当吗?”嫡母刘氏马上跳了出来,“茶具一直放在库房好好的,自你进去一趟就坏了,此事有丫鬟巧慧作证。”
巧慧是沈丹桂的贴身丫鬟。以沈丹桂之前表现出的姐妹情深,断不会指使丫鬟来诬陷亲妹妹。如此这般,才让沈父深信不疑。
沈青竹:“我想请巧慧和我当面对质。”
沈青竹的眼神如此坚定,沈父也开始动摇,怀疑是不是冤枉了女儿:“带巧慧还有茶具上来。”
巧慧把装着茶具的锦盒放在桌上,然后跪在沈父面前,一脸战战兢兢。嫡母、嫡姐脸色也不好看,她们没料到平时懦弱无能的沈青竹会为自己辩解,因此没仔细对好口供。
此景此景被沈青竹收入眼底,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敢问巧慧,你最后一次见到完好的茶具是什么时候?”沈青竹看向巧慧。
巧慧被沈青竹凌厉的眼神吓得口齿不清:“昨、昨日辰时,我、我去库房,当时茶具完好无损,没有裂痕。”
“茶具放在锦盒,要察看必须要掀开盖子。”沈青竹话头一转,“巧慧你是丹姐姐的贴身侍女,平日事务繁忙,怎么会突然兴起去检查茶具?”
“是、是大小姐交代我去看的。”巧慧压低脖颈,不敢再看沈青竹的眼睛。
见话头转到了自己,沈丹桂忙道:“丽妃娘娘省亲,茶具不容有失,我才让巧慧去确认。”
“还是丹姐姐细心周到。”沈青竹意思一下,再次向巧慧发难,“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损害了茶具?”
巧慧抿了抿嘴唇,才道:“未时我去库房,撞见二小姐您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然后我去检查了茶具,发现有一个品茗杯出现了裂痕。”
“那就奇怪了,”沈青竹面上不解,嘴角却扬起一丝弧度,“明明巧慧你几个时辰前才刚确认过茶具状况,为什么又再次察看,难道——你早有预感它会受损?”
沈青竹的声音柔柔弱弱,还是原来的样子,但话语中的力量就像一把宝剑,直接刺中要害。
巧慧:“我……”
见巧慧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嫡母刘氏跳出来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去库房,还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心中有鬼?!”
“夏日炎热,我去库房寻些扇子,”沈青竹神色淡淡,不疾不徐,“至于慌张,那是我着急想回去小解。”
堵住了嫡母的嘴,沈青竹再次向巧慧进攻:“辰时到未时之间,你是否守在库房门口寸步不离?你不会这么闲吧?”
“我、我……没有。”巧慧浑身发抖,已经开始崩溃。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沈青竹再接再厉:“既然巧慧没有一直守在库房,那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在我之前进入库房,破坏了茶具?”
沈父摇头道:“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审问过所有下人,他们都说没有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