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次也一直在往后拖延,赛场的观众席上的掌声渐渐停歇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四起的吵嚷与谩骂。
几位贵族“以宇智波佐助是否能来参加比赛”为由头,名正言顺地开始赌钱。
前面的两个影级人物的背影倒是岿然不动。
春天的气温已经开始有所回升了。
坐在前排的秋原直人时不时地拿着帕子替他的妻子拭汗,两个人垂头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传到稚姬这边的笑声清脆又悦耳。
阿七注意到稚姬握着扇子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很快又卸去了力道。
“哥哥他们的感情真好。”
阿七若有所思,试探道:“没有以前的殿下对您好。”
想起来,稚姬似乎对直人的妻子很冷漠,从来不喊她名字,更别提喊她“姐姐”,除了婚礼当日就再也没有出席过有她在的活动。
——对自己的妻子不够尊敬,也是直人和稚姬日渐疏远的一个原因。
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稚姬意味深长地看了阿七一眼,她优雅地展开扇子,转移话题:“佐助的对手很强,他不会预备弃权了吧,那我就不喜欢他了。”
“……”阿七想了想,“不大可能。”
他的姓氏就证明着他绝对不可能因为敌人的强大而缺席——至于为什么迟迟未来,她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老熟人。那个人还在当她队长的时候,总是在分队聚餐的时候顶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光明正大地迟到。
那个时候,夕颜就会打趣:“队长又迟到了,快点自罚一杯噢。”
天藏适时地递上一杯刚满上的啤酒。
“饶了我吧。”那个人会笑眯眯地抱怨几句,然后接过爽快地一饮而尽,被汗水沁湿的银发慵懒地耷拉在他的额前。夏末的余温缱绻地停留在居酒屋外悬挂的红灯笼上,随着夜风飘飘摇摇,一直到月上中天才会消散。
聚会结束后,他们结伴着跌跌撞撞朝暗部大楼走去。
在六分队的时候,阿七还没成年,不允许喝酒。她总是和青蛙一起扶着那些喝醉的前辈们回家,几次过后,青蛙开始向她抱怨这些大人不如卡卡西队长省心。
——因为他每次都喝不醉。
最后一次聚餐是烟火祭的前夕。把前辈们都送回去后,阿七朝累得揉腰的青蛙招招手,大发慈悲地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了他,“那是因为他把酒偷偷倒在地上了。”
被阿七发现后,银发男人还会对她竖起食指,眨眨眼,“嘘。”
青蛙愣了一下,随之大笑起来。
“好过分啊卡卡西队长,前辈们估计知道了会气得大喊吧。”
旗木卡卡西,木叶58年退出暗部,晋升精英上忍。
“听说宇智波佐助师从木叶第一技师,木叶倒是很重视他,”稚姬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出来,“不过旗木卡卡西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居然能熟练使用写轮眼,不可思议,但我想应该不如你运用得熟练吧。”
阿七回神,“不一定,每一只写轮眼蕴含的瞳术不同。”
“这样啊——算了,我对旗木卡卡西没兴趣。”
稚姬挑衅地睨了一眼前排的两人,再一次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音忍村也在密谋打算抢夺宇智波佐助,我们有没有机会——截、胡?”
她好像认真了。
阿七无奈地叹气,“……您说呢。”
音忍村带走佐助的目的动机不纯是板上钉钉,但两者择其一,要是阿七站在佐助的立场,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音忍村,提升自己实力。
更何况,弥助昨晚就把消息送出去了,他哥到现在都无动于衷。
木叶好则好矣,却越来越像个温室。
“不,你想个办法,”稚姬将固执贯彻到底,“我觉得你更合适当佐助的老师。”
阿七:“………”
她怎么净给她出些难题。但阿七也顺着稚姬的话想了想,不可置否的是,在写轮眼的使用和延续方面,她的确比卡卡西更合适,但是某个人绝对不会乐意她当佐助的老师。
毕竟她知道的太多,一旦她与佐助接触频繁,势必会引起鼬的警戒,毕竟她只要稍稍透露一点真相给佐助,就会让他偏离原本设定的道路。
鼬不会乐意看见的。
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
见阿七久久不说话,稚姬也不再继续话题,她合起蝙蝠扇,遥遥地点了点场下的局面,打破沉默:“阿七,这个孩子叫什么?”
闻言,阿七望过去——
一片狼籍的会场上,金发少年站在考官旁边高高地举起了手臂,俨然是这一场比赛的胜利者。
有点眼熟。阿七想了想,回答:“应该是九尾人柱力。”
九尾人人闻之色变,稚姬轻蹙眉宇,没说什么话。
她捋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