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现在很不高兴。
这样的低气压持续到阿七和几位新晋的暗部分队长一起吃完饭才勉强缓和一些。
弥助懒洋洋地趴在办公桌上,摇着尾巴嘲讽她:“看起来都是老熟人,但是只有卯月夕颜一人是由你举荐的,剩下的都是纲手的人,真的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吗?”
阿七抿着薄唇,“总比原先的那些人好些。”
弥助想了想,分析:“如果真的和木叶起冲突了,夕颜也不见得会支持你,毕竟不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怎么说都不能够放心吧……”
阿七短促地“啊”了一声,“的确需要考虑一下。”
嘴上这样说,她却径直在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开始闭眼假寐。
因为追回宇智波佐助的任务,她已经许久没有正常休息了,她熬了整整两天,现在看着书本上芝麻大的字眼,浓重的困意便止不住地袭来,疯狂拉扯着她陷入梦境的漩涡。
她害怕再次陷入那个梦境。
不想知道后续,不想再次看见梦境中看见那两个人。
见她眼底发黑,弥助忍不住心疼她,“稍微休息一下吧。”
“我也想好好休息,但今晚有约了,”沙发太柔软了,阿七困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能囫囵问道:“他还好吧,我等下要带人去见他,还得想办法压制一下那个咒印。”
“他很好,在空区,我父亲守着他……”
夏夜的蝉吟在窗外此起彼伏,挂在墙壁上的挂钟走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忍猫枯燥的声音在逐渐飘远,黑暗被赋予了生命,如涌动的潮水暗流,带着足以令人沉迷的倦意,在那一刹那席卷过阿七的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在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身体和意识沉沉地坠入了梦境之中。
这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梦,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听见风在耳畔低吟,像爱人之间的缠绵悱恻,胡乱飞舞的发混着湿漉漉的液体黏在脸上,唇齿间忽然尝到了腥咸的滋味。
好像是冷掉的眼泪。
她站在悬崖畔,脚底下,海浪拍打礁岩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要将她吞噬。
“醒醒,阿七,到时间了哦,再晚就要迟到了,你也想和卡卡西一样,说是在帮助老奶奶过马路了吗,这种借口也太逊了吧。”弥助吐槽的声音盖过了海浪,将她从无边无际的梦境中唤醒。
阿七疲惫地睁开眼,后知后觉地看向挂钟。
时间像是全部被梦境吞噬了,再睁眼时已经快凌晨二点。
“知道了。”嗓音哑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干燥又温暖,没有眼泪,梦境中的凄惶感并没有被带到现实,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阿七换下身上的暗部服装,披上了宇智波族服,让影分/身代替自己在办公室里工作。
这个影分/身不太习惯工作。
她垂眸看向成堆的文件,忍不住嘟囔:“我不太会处理文件,只能帮忙处理一点简单的。”
说这话的时候,阿七已经抓着弥助离开暗部大楼了。
凌晨两点,她准时蹲在了卡卡西家的窗台上。
这一次不用她敲玻璃,屋子的主人自己就把窗户打开了。白色窗帘被晚风吹拂着,一起一落间露出了干净整洁的卧室,阿七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在地板上,惊动了盘腿坐在地面上看书的银发上忍。
“哟~晚上好。”他抬起头打招呼。
“晚上好,旗木上忍,”抱着弥助腾不出手,阿七十分坦诚地拉开今日的话题:“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天亮之前会回来,虽然已经得到了火影大人的许可,但最好避开暗部的巡查。”
“去哪里?”卡卡西收起了懒散的模样。
确认了帕克不在家后,弥助才从阿七怀里钻出来,举起爪子仰头看他,“空区,我曾经居住的地方。”
“等等,”阿七倚在窗棂上,上下打量了银发男人几眼,制止了他准备起身的动作,提醒:“那是忍猫的地盘,你最好不要空手去。”
卡卡西不由得递过去一个困惑的眼神,“哈?”
用舌头舔过鼻尖,弥助眯起泛着精光的小眼睛,贼贼一笑:“卡卡西桑,麻烦多带点猫薄荷和猫零食吧,猫咪们会很喜欢的。”
***
空区是猫婆婆和她的猫居住的地方。
简单描述的话,就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废墟,地形错综复杂。
夜半时分是猫的活动时间,几只猫优雅地在空地上穿行而过,漆黑的街道上时不时会浮现出几盏诡异的小绿灯,那是猫的眼睛。
到处都是猫的影子、猫的气味、猫的叫声。
卡卡西略微不适地摸了摸鼻尖,跟着阿七转过街道的拐角,拐进了一处黑暗的角落,接着印入眼帘的是两只穿着便服的忍猫,一只黄色的,一只白色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