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飞流的喧闹反而衬得四周格外宁静。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阿七直接愣在站在原地,面具下的黑眸骤然睁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自己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好在没有人突然从扭曲的空气中走出来回应她。
否则会更可怕的。
她舒了一口气,搓了搓手臂暴露在外的肌肤,余光再一次瞄到了那座披着远古盔甲的雕像。湿润的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掩盖了比在蛇穴中更为响亮的心跳声。
格外晦气地后退了几步,阿七遽然挪开视线,飞速调转步伐落荒而逃。
在凌晨时分左右,阿七才赶回木叶,远望火影楼灯火如豆。
她知道,纲手姬一直在等她回来复命。
在大门前停顿片刻后,阿七任命地选择了爬楼梯。
从窗外跳进屋内是暗部们一直以来都有的坏习惯,这样的后果就是刚粉刷完白窗台没几天就被踩脏了,布满了乌漆麻黑的脚印。
喜欢捧着保温杯站在窗台前眺望远方的五代目火影屡次被这糟糕景象破坏了好心情,因此三令五申他们不许跳窗,除非是紧急情况。阿七和别的暗部好几次都被逮到过。
铁拳无情,几次下来以后,阿七被迫改掉了这个坏习惯。
推门而入,映入她眼帘的果然是用手臂撑着头,不断打哈欠的金发美人,一双杏眼中含着湿润的水汽,见她到来才堪堪收起困倦的模样。
阿七行礼,膝盖触碰到了冰凉的地板:“火影大人,属下回来了。”
“任务还好吧?”纲手竭力摆出火影的威严,却抵不住来势汹汹的困意。
墙壁上的挂钟适时地敲了三下,窗外的夜愈发深了。
已经凌晨三点了。
难怪她这么困。
为了节省双方的休息时间,阿七挑着今日任务的重点讲给纲手姬听,做到了有详有略:“目标人物宇智波佐助已带回暗部安顿,随时可以探望,至于击杀大蛇丸……抱歉,属下无能为力,但已探明几个据点,明日我会以书面的形式呈送给您。”
“做得不错。”纲手姬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藏在面具下的嘴角肆无忌惮地上扬,阿七仰起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诚恳又乖巧:“多谢火影大人,这是我该做的,这次任务金我可以不要,但是我有个很过分的请求,想征求一下您的同意。”
“——过分?”刚准备下班的纲手狠狠一挑眉,“既然觉得过分就不要提。”
可阿七偏要提:“我要宇智波佐助。”
乍一听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纲手没反应过来,十分理所当然地挥挥手,“啧,你想要什么这种事还要问我吗?我还以为什么大事,等他好了以后……”
说着说着,她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声音无声无息地随风散了。
阿七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还在奇怪她怎么不说话了,忽然就感受到一股来自对方的视线在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十分新奇。
阿七心想,不妙。
“春心萌动了啊,七桑?你应该已经过了这个年纪吧。”她果然误会了。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阿七干涩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您误会了。”
纲手姬斜睨她一眼:“等等,你刚刚说是佐助吧?”
“是,就是宇智波佐助。”阿七抬手捏了捏面具的鼻梁,抬眸强调。
恰巧撞上了金发女人美丽又滚圆的杏眸,她看见探究和鄙夷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她的眼底,似乎还带着一点不可名状的揶揄。
啊呀,被抓个正着。
纲手姬有些羞赧地转开视线。
沉默了片刻后,她才试探地询问:“你刚刚是要他加入暗部的那个意思吗?”
阿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到底没忍住讥讽了她一句:“您以为呢,和一个未成年玩过家家的恋爱游戏吗?我今年已经二、十了。”
二十了。这是个连大蛇丸嫌弃的年纪。
成功制止了自己的脑补,纲手姬拍了拍胸,松了口气。
“还以为你要玩什么大蛇丸系列的恋爱养/成游戏呢,吓我一跳,”她潇洒地将绿色羽织挂到肩上,不负责任地朝门外走去,打卡下班,“这种事情你自己和卡卡西去说就好了,我同意了。”
阿七没有转身,摊开手无辜道:“就是因为不敢和他说,我才来找您的啊。”
脚步声在她背后骤然停下。
纲手姬抓着外套绕回到她面前,沉声道:“卡卡西不是最重要的,大名才是。”
——秋原稚姬已经不止一次写信向木叶索取过宇智波佐助了。
这件事阿七也知道。
稚姬应该是看中了宇智波家的血继界限,迫切地想在阿七之后继续